速度很快,她正要解褻衣時,卻見他眼神直勾勾,一眼不眨的,雖然不像登徒子,但也足夠叫她噁心。
簡錦便將衣服仍在地上,冷著聲道:“不知道王爺想要看什麼?”
她已將牴觸擺到如此明顯。
楚辜的目光緩緩移到她眼睛上,“肩膀。”
簡錦一怔。
她卻是以為他要看她的……
“肩後面的部分,”楚辜又重複了一遍,“本王只要看這裡。”
簡錦便將襟領拉開,直到露出肩後面的這塊肌膚。
蠟燭燃了一大截,光線黯淡極了。
楚辜的目光輕輕落到柔軟雪白的肌膚上,伸手觸控。
若說之前她還不清楚他的意圖,這會卻是有些驚了,簡錦的身體終究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會忍不住害怕,當即顫聲喊道:“王爺。”
楚辜動作未變,手掌罩了上去。
溫熱的觸感一下子穿透肌膚,滲到了骨髓裡,簡錦有過比這還暴露的時刻,前輩子她也曾和林嘉纏綿過,但此時此刻,面對他,她只覺得羞辱。
簡錦咬著舌頭,抵住發抖的牙關,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昏暗的光亮下,楚辜的注意全放在了被她肩後的胎記。
那是一塊泛著淡淡青色的胎記。
就指甲蓋的大小。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去,卻引起肌膚的顫慄,肩在微微顫抖,青絲軟軟地垂在白嫩的耳邊,黑與白相稱,幾乎能把人一下子窒息了。
楚辜緩緩抬眼,卻見她雙眼緊閉,正要冷著語調喊好了,卻偏偏就著昏黃的光亮,掃見她溼潤的眼角,微顫的眼睫猶如蝶翼般孱弱。
他想來厭棄這等怯懦的小白臉。
但是此刻,他心底卻有了莫名的快意。
當日他不懼皇上的威嚴呵斥,也不覺得當著一群宮人的面受杖責而丟臉,。
唯獨,唯獨靜安寺中,她揚起頭將他狠狠一撞時,那一瞬間的暈眩,直到今日還不曾忘記。
甚至更重了。
他眼前暈眩更重了。
“睜開眼。”楚辜吩咐道。
簡錦睜開眼了,他就站在面前,而她無法不迎上他的目光。
室內就她和他二人。
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卻又莫名地昏淡曖昧到了極致。
“想知道真相?知道本王為什麼要一次次放過你嗎?”
他忽然這樣說道,看著她盈盈若淚的眸子,彷彿有根羽毛在眉眼間滑來滑去,撓得渾身都起了寒顫。
簡錦卻聽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因為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脖頸,剛才他也撫摸過,然而現在兩人的處境完全不一樣。
他衣衫完好,面目沉冷,而她肩頭半露,春光乍洩,卻處於被揭穿身份的危險之中。
她無法不心驚膽戰。
楚辜靜靜地看著她,明明沒說一個字,卻好像在無聲問她。
他問她,想知道在靜安寺,盛福樓,還是在金鑾殿,本王為什麼遲遲不對你動手嗎?
想知道本王為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想知道本王為何縱容到你這地步?
簡錦突然有種想推開他的衝動,但到底剋制住了,慢吞吞回道:“我想知道。”
楚辜看她這受了驚的模樣,說道:“本王又突然擔心,你知道了會氣瘋掉。可是,本王有偏偏喜歡看到一個人從失望到滿心希望,最後落到絕望的境地。”
但她神色困惑迷茫,他便微微笑了起來,口吻十分殘忍:“就好比他本以為逃出了生天,就以為諸事如他所願,打起算盤時,卻猛然發現原來老天爺從不曾站在他這邊。”
說到這裡,他似有感觸般地頓了一會兒,接著又一字一句吐字清晰道:“而他的所有計謀也都只是自以為是,別人瞧著荒唐罷了。”
當日簡錦從靜安寺離開之後,生怕楚辜會再尋上門來,日夜困頓驚惶,便是這時候他與蕭玥相繼投來了請帖。
當時她未曾深究其中蹊蹺,只覺得機會近在眼前,務必要佔儘先機,所以故意將請帖弄髒,好更改時間地點,能讓他倆一同來赴局。
簡錦料到約定這日,楚辜必然會拿出靜安寺的做來刁難,她便故作裝作為難,一邊求情讓雙喜先下去,一邊與其周旋好拖延時間。
到等蕭玥來了,她才放心跳下樓,掐準了時間落到他懷裡才能安全落地。
簡錦也料到楚辜不會這般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