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要捱上幾十個板子。
不過……
簡錦瞬間心內失笑。
楚辜這人,按照他的性格,不會擔心丟面子的事,更不會擔心被皇帝責罰挨板子,他要做的事,有誰攔得住啊。
而他在乎的,除了他自己,又有誰會知道?
“你以為,”楚辜抬起眼,濃密的眼睫下,眸子漆黑如潭,他不掩嗤笑道,“本王會應你這局,是給你一個面子嗎?”
當然不是。
簡錦不會自以為是到這地步。
她含笑道:“王爺這話真是折煞我了。”
“廢話少提。”楚辜說道,“要麼你當場脫了衣服,要麼同上次那般跳窗出去。”
說到這裡,他又微微笑了,眼神裡透出一股殘酷的冷意,“要是還留著一口氣,本王就放了你。”
從四樓跳出去,非死即殘。
到時候楚辜就算放了她,但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無論跳樓,還是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衣服,她都不想要。
餘光瞥見侍衛按劍鞘上前,簡錦這才慢悠悠開口道:“跟王爺說話,真是爽快又直接,只是王爺不能給我一點考慮的時間嗎?”
“不需要。”楚辜回得實在利落乾脆,就像嘴裡叼著一根脆脆的胡蘿蔔,每一口都不拖泥帶水。
簡錦笑道:“王爺不需要,可是我需要。”
楚辜看她:“本王知道你不需要。”
簡錦問道:“王爺怎麼知道我不需要,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這番話下來,兩人神情淡淡,言辭流暢,可這時候要是走進來一個外人,聽到他們真正的交談,估計會當場翻一個白眼。
簡直對牛彈琴。
什麼需不需要的,直接上不就得了。
楚辜的侍衛就直接上了。
他們分別來到簡錦身側,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用無聲壓制著她。
簡錦置身其中,反而愈發處之泰然,臉上並不見絲毫慌亂:“王爺真的不給我考慮的時間嗎?”
她再問他一遍,語氣好像要確定什麼事一樣。
楚辜靜靜看她,不語。
周遭氣氛愈發沉寂。
平常到了這個時候,酒樓裡都坐滿了人,來吃早點的,喝茶的,談天閒聊的,各有各自的樂趣苦悶,嘰嘰咋咋,十分熱鬧歡脫。
而這會兒,窗外街市也都安安靜靜的。
百姓們踮起腳往窗子裡看,只模模糊糊看到兩人對坐著,誰都沒說話似的,就剩下幹瞪著眼。
他們就納悶了。
難不成他倆正在暗送秋波,互訴衷腸?
難道這就叫做無聲勝有聲?
還是說,燕王和簡二爺來這裡,就是來喝茶的?
可這兩個人八竿子都打不著,又怎麼會突然坐在一塊吃起茶來?
古怪,這其中有古怪。
有些人咂摸,咂摸著,就想到了以前的舊聞。
不是說簡二爺男女通吃,但是對於男人更狂熱嗎?
不是說燕王府裡沒有一個女人,全都是一群男人嗎?
這兩個人,絕配啊。
正站在簡錦身側的雙喜卻暗暗咒罵了一句,屁嘛玩意兒,出事了,出事了,出事了吧!
身為當事人的簡錦卻比任何人都要輕鬆,她起身踱步到窗邊,斜眼望下面覷了一眼,差點嚇了一跳。
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敢情全都來看她的笑話。
簡錦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接著看向楚辜:“如果我從這裡跳下去,還留著一口氣,王爺就不會再逼我了,是嗎?”
楚辜回道:“不是。”
簡錦乾脆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楚辜輕輕放下茶盅,動作行得慢條斯理,緩聲道:“本王暫且放過你這一回,往後的時間裡,本王就不會了。”
明明這是絕無情的話,偏偏被他說得一本正經理所應當。
雙喜卻不由打了個哆嗦。
簡錦笑得更開心了:“王爺大可放心,你與我沒有往後,只有當下。”
這話怎麼聽著……像情話?
而且還是對燕王楚辜說的情話。
這回輪到在場人暗暗打了一個寒噤,楚辜卻彷彿不知道她話裡的纏綿意味,漆黑的眼睛靜靜地看她,問道:“決定好了嗎?”
“王爺不要著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