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毒辣的太陽底下,簡錦覺得後背有股涼颼颼的冷風,委婉道:“我也不是反駁王爺這話,只是兩者不可比較,嬌娘是我的心上人,青樓女就與我沒什麼關係了。”
楚辜忽然問道:“如果這位林姑娘成了青樓女,你還覺得沒有關係?”
他一直圍繞嬌娘在談話題,簡錦琢磨不透,索性笑了笑:“那我也認命了。”
楚辜聞言盯她良久,盯到簡錦後背寒毛豎立,渾身都快僵硬了,他才忽的輕笑一聲,卻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個痴情種。”
他這話說得譏誚而又冰冷,是一貫的語氣。簡錦只當糊塗,呵呵一笑道:“王爺謬讚了。”
似乎未料到她沒有臉皮到這個地步,楚辜冷哼了聲。
簡錦也自覺,接下來就不說話了。
驀地,前方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腳步聲摻雜其中,紛沓沉重。
簡錦循聲望去,前方不遠處迎來了一頂御輦,身著宮服的下人側立兩旁,外圍還圍著面目冷峻的御林軍。
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宮裡頭來人了。
簡錦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卻是察覺到周遭的氣氛明顯冷凝。
這一切的問題都出自楚辜身上。
他眉眼裡的冰冷轉而凜冽的寒氣,幽黑的眼瞳裡似乎還插著柄鋒利的劍,在太陽光底下,隱隱生出砭人刺骨的刀影。
簡錦抿嘴想了想,輕笑道:“正巧了,遇見皇后娘娘的儀仗。”
不出意外,楚辜聽了這話就轉了轉木然的眼珠子,定定地看向她。
簡錦迎上他刺冷的目光:“王爺說是不是很巧?”
楚辜不答話,看了眼遠遠迎來的皇后儀仗,臉色更冷了。
簡錦知道他跟皇后的恩怨糾葛,所以故意說了這話想刺刺他,沒成想得到的回應如此平淡無波,她也就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話。
忽然身後腳步聲漸至,簡錦循聲回頭,卻見是謝福琅,他匆匆趕來,一路上沒有撐著傘,額角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簡錦還沒有說話,楚辜卻已冷聲出口:“謝世子,你還有何事?”
謝福琅直接問了:“燕王殿下想要帶他去哪裡?”
楚辜說道:“這是本王的事,和謝世子沒有關係。”
謝福琅笑了笑,說道:“人既然在承伯公府上,就是與我有關了。況且,我跟他也是頗有些交情,之前沒有時間說話,現在有了這機會,當然就要問問清楚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簡錦好。
前段時間他剛剛回到承伯公府,就聽下人說起了坊間傳聞,本來他沒有多大興趣,卻是無意聽到了楚辜的名字。
能和楚辜扯上,這事就稀罕了,他就問了下人一些話,才知道他不在的這一年多時間裡,楚辜的流言早已滿天飛了。
而且關於楚辜的流言大多跟一個人有關,好像這人還是什麼甄侯府的二少爺,是個落魄侯門裡出來的紈絝子弟。
坊間又有諸多流言,說什麼他倆有斷袖惡癖龍陽之好,甚至有一回在一個酒樓的大門口,燕王就為了他和蕭家的小霸王爭吵起來了。
這些事,他一一聽著既覺得荒唐,又覺得像是一回事。
楚辜為人如何,這些年他不怎麼清楚,可依著小時候的記憶,楚辜的確不大喜歡和女人待在一塊。
他清楚記得,曾經就有一個婢女妄想攀上枝頭,夜裡脫光了衣服鑽到他被窩裡,結果被他一手甩了出來,第二天就發賣到勾欄妓院去接客了。
這事洩露出來後,四丫頭還當著他的面取笑過一回。
如今想想,這斷袖的跡象早就顯示出來了,卻是旁人都不曾注意過。
謝福琅轉了轉目光,從楚辜臉上移到簡錦這邊,心想她之前對楚辜處處躲避,嫌棄的態度顯而易見。
於是謝世子心裡愈發篤定了簡錦是迫不得已的,也就更想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當下笑了笑,朝她說道:“話說起來,你我雖然見了好幾次面,你也知道了我就是承伯公世子,可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
“世子非要在這檔口問話嗎?”楚辜冷冷問道。
謝福琅也是習慣了他這幅口吻,就說道:“也就一會功夫,耽誤不了王爺多少時間。”
餘光瞥到皇后的儀仗正朝門口來了,而楚辜的馬車為了避這風頭,特地遠遠的跟在後頭。
謝福琅心裡就更有主意了,就微笑道:“算算時間,王爺已有一段時間沒有與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