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尚未來得及深想,就被皇上叫出去了,然而當天夜裡,他就在府裡聽到了皇上賞賜燕王珍寶黃金,另外給予嘉獎的訊息。
不僅是他,宮裡宮外都是一片譁然。
誰都料想不到皇上會突然賞賜了燕王無數稀世珍寶,他們所羨慕嫉妒的不是這些寶貝,而是這份嘉獎背後皇上所隱藏的用心。
肯定是在誇獎燕王為皇后擋劍的這一舉動!
一時間眾人都紛紛羨慕起燕王的好運來,可同時又有不少人幸災樂禍,皇上願意賞,可不見的燕王會甘心接受。
這麼多年,兩人關係之所以一直保持著一種僵硬破裂的狀態,不止是皇上厭惡燕王的寡情乖張,另外也有燕王對皇上抱有偏見。
至於這偏見從哪裡而來的,無人得知。
但世人清楚,想要修復要這份父子親情,只靠皇上單方面的接近改善是完全沒有用的,只要燕王那裡不鬆動,兩人的關係依舊緊張如前。
所以現在就有不少人正等著看好戲,他們就看著皇上的賞賜來了,燕王願不願意領受。
但其實,所有人早已篤定燕王不會領受皇上的這份好意。
即使冒著再次被皇上責怪嫌棄的危險,燕王乖張無情的性子也不會變。
可是到最後,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燕王不但沒有拒絕皇上的賞賜,還特地進了宮在御書房裡呆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可就放在燕王身上,那可是一件大稀罕事。
燕王自打幾年前被皇上“趕”出了宮後,就鮮少進宮,就算進了宮,一般呆不過多少時間。
上次在金鑾殿的事情,也是事情鬧大了,皇上怒極之下這才將他召了進來。
而這次卻是完全不同的性質了,燕王從御書房裡走出來後,皇上不但沒有生氣動怒,反而又往燕王府裡送去了一些賞賜。
這次皇上的用心簡直已經昭告天下了。
他這分明是要重用燕王的節奏啊。
和之前關於燕王的桃花流言不一樣,這次可是一件政治大事,京城裡又再度捲起了一波風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燕王身上。
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訊息,有人聽說燕王為救皇后時還受了傷,差點一命嗚呼,就專門從西域採摘來了十二支千年人參,又用華美昂貴的盒子包裹住,連夜送往了燕王府。
卻不曾想到,燕王府上早已堆滿各路人馬送來的禮品,每一樣都價值連城,但是全都被燕王放在了一個偏僻的屋子裡,就等著落塵掩埋。
可是這一日,燕王卻忽然心血來潮就將長壽叫到跟前,讓他把疊了一摞紙的禮品單子一頁頁、一個個念過去。
長壽唸了一個半時辰,仍沒有見楚辜有喊停的念頭,不由眉頭輕皺,心下也起了疑惑。
畢竟王爺有自己的主意,自己一個奴才不好多問多說,就繼續念下去。
楚辜神色淡淡的聽著,臉上瞧不出什麼表情。等到長壽終於把禮品單子唸完了,他才微微揪起眉頭,不確定的問了一句:“都寫進去了,沒有漏的?”
聽到王爺這樣問,長壽微挑眉頭,心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點了點頭。
楚辜卻是沒再說什麼,只將禮品單子要了過來,一頁頁的看過去。
長壽雖然追隨他多年,瞭解他的脾氣性格,但這會兒卻也糊塗了,不明白王爺這樣做的用意。
以前自己總是能揣摩準確王爺的用意,如今這揣摩主子的功力卻是大大下降了。長壽一時頗為受挫,抿了抿嘴,臉上也愈發沒了表情。
驀地花廳裡進了一個下人,恭聲上前稟報道:“王爺,門口來了兩位客人,說是一定要見您的面。”
修長的手指翻過一頁紙,卻始終找不到自己真想要看見的,楚辜心裡被一股燥意纏住,於是稍掀嘴唇,冷冷道:“不見。”
下人應聲而去,腳步聲輕輕的響在寂靜的花廳裡,楚辜卻是一凝神,細琢磨了下人這話,忽的揪起眉頭,喊道:“你先別走。”
下人不明所以,轉身問道:“王爺還有何事?”
楚辜一面將禮品單子交由長壽手裡,一面問道:“那兩人長什麼模樣,大約什麼年紀,可有報出自家身份。”
他挨個問來,倒是與往日決斷迅速的性子大相徑庭,下人卻聽出了他這話裡的認真意味,當下也不敢敷衍,仔細回想了一番,便回道:“都是兩個二郎,大約十六七歲的模樣,長得清秀白淨,至於身份,他們倒是沒有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