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點聲,要讓在場的百姓都聽得見。”
“能撐五天。”長壽加重一倍音量,卻叫在場譁然,僅僅五天怎麼能撐得過去,人群又開始騷動起來,長壽大聲喊道:“稍安勿躁,王爺有話要說。”
周圍一靜,楚辜眉眼冷峻,語氣帶著不容小覷的堅決氣勢:“孝州城出過不少英雄豪傑,男兒們個個驍勇善戰,當仁不讓,本王也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五天餓不死一個英雄好漢,反而是時勢造英雄,這五天之內,誰要是查出災銀到底被哪個賊人擄去,本王便如實稟報父皇,要封他驃騎大將軍,位列三品,光耀整個孝州城!”
百姓歡欣鼓舞,拍手叫好,在場的男兒郎更是激動澎湃,踴躍欲前,就在這熱鬧的氛圍裡,忽然又冒起一道清脆擲地的少年聲音:“燕王殿下,就單單是男人嗎?”
本沒有人注意到這道聲音,楚辜卻能敏銳注意,長眉微微一挑,朝她道:“這位公子若有什麼意見,不妨現在提出來,若是再情理之中,本王肯定依言行事。”
“我提的這個要求,王爺肯定能辦到。”說著少年便走出人群,先微笑朝他行禮,又繼續說,“孝州城出過的豪傑人物有男有女,這次尋找災銀一事也應該不限男女,如今我只想問王爺一句,若是最後尋到災銀下落的是位女子,王爺還能否兌現當初承諾,封她驃騎大將軍,位列堂堂三品,光耀故地?”
楚辜挑眉看她,朗聲道:“不論男女,不論高低貴賤,也不論單槍匹馬還是眾人拾柴,只要能為朝廷解決燃眉之急都重重有賞。”
少年驚道:“豈不是人人有份,都有賞賜?”
楚辜頷首道:“本王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少年凝視他,微笑道:“好,有王爺這話,我們肯定努力去查,若是五天內不找出透災銀的賊人,就對不住王爺這份恩情。”說罷轉身詢問一眾百姓,“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
百姓被這話激勵得紛紛附和,氣氛一時熱鬧至極。
隨後楚辜派長壽先去搬來一部分儲糧,在衙門口擺攤施糧,迎著烈日隊伍幾乎排到城西。
落滿樹影的巷子口,有人看到這一幕就悄悄返回去,敲開一戶僻靜的宅院。大宅堂屋內,寥寥幾個侍衛,都環繞在一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周圍。
男人一邊翻著茶蓋,一邊聽屬下在外面看到的見聞,忽然掀翻手中茶盅,滾燙的茶水盡潑在屬下的臉上。
“二爺息怒。”屬下眼都不眨一下,臉上卻是又紅又燙。
“你告訴本王,這怒怎麼熄?”侍衛將乾淨的白帕遞上前,這個叫二爺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上沾到的水漬,“本王費盡心思設下這局就是要他辦不了這差事,可是現在他不但能借著黑鳴寨洗脫罪名,而且還甚贏得民心,你要本王息怒,到底是為著本王好,還是想氣死本王?”
“奴才一心為主絕無二心,”屬下細想起來,躊躇道,“奴才回想剛才的一幕,忽然發覺其中有一點蹊蹺。”隨後把燕王應承百姓之後,少年突然跳出來問話的一幕講了出來。
二爺聽罷沉吟:“此人既是個男人,又何必多事問女人家的事,其中必定有古怪,你派人跟緊他,說不定還會發現什麼驚喜。”
屬下卻是一臉為難的樣子,二爺氣惱道:“你既然早已察覺端倪,就該派人跟著她,現在想跟本王說找不到人了,你是一頭豬嗎?”
屬下神情尷尬,硬著頭皮問道:“王爺,現在燕王已經派滿城百姓去尋災銀的下落,放在地窖裡的東西運不出去,怕是遲早有一天叫人發現,您看該怎麼收拾?”
“蠢材!還能怎麼辦。”二爺冷哼,“這次就當是便宜他了。”
“王爺的意思是……”屬下遲疑道。
“你這個蠢材!”二爺被他氣得簡直暴跳如雷,繃散保養得當的面孔,“怎麼來的就怎麼返回去,這回你要是再把事情辦砸了,本王就割你的腦袋當球踢。”
……
衙門內,少年跟在楚辜身旁,笑問道:“王爺不會怪我多嘴?”
“你這樣做正好,”楚辜在樹蔭下停下來,“能充分調動百姓的情緒為本王辦事,是一件好事,本王要謝你。”
簡錦笑著道:“不必謝,最大的功勞還要歸長壽,要不是他配合緊密,百姓還不一定這麼快——”
樹蔭底下一片清涼。他忽然伸手將人攬到懷裡,輕輕勾著她的腰,指腹在對方纖細青澀的腰間摩挲:“既然是要謝你就該有誠意,你說說想要什麼禮物。”
簡錦忘記了要說什麼話,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