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是要考校兒子功課麼?”
考校功課是不可能的,就憑她這文言文水平,一考校豈不是全露餡?董曉悅眼珠子一轉便道:“你勤奮刻苦,功課阿耶是不擔心的。”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繞過書案走到少年跟前,摸了摸他的頭,語重心長地道:“別一天到晚窩在房裡看書,趁著年輕多出去玩玩,啊。”
杜蘅眼神微微一閃,低頭行禮道:“那我先告退了。”
“嗯,你去吧,”董曉悅裝模作樣道,“別忘了阿耶的教誨。”說著便轉身離去了。
等他一走,董曉悅便在書房裡四處翻找,希望能發現點別的線索,不過找了半晌仍舊沒有收穫,便打算去其它房間看看,剛掀起簾子走到廊廡上,只聽身後有人輕輕叫:“董曉悅。”
董次悅下意識地回頭:“誰?”卻見杜蘅抱著胳膊望著她,目光頗為不善。
“哦,是阿蘅啊,你方才是在同誰說話?”董曉悅猶自垂死掙扎。
杜蘅沒好氣地道:“你還裝?”
董曉悅裝不下去了,尷尬地摸摸鼻子:“被你看出來啦。”
“你就這麼喜歡當人阿耶?”杜蘅話裡有話地道。
“怎麼會呢……”只想當你阿耶,不過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說出來。
“說正經事,”董曉悅道貌岸然道,好像剛才那個為老不尊的不是她,“你怎麼認出我的?”
杜蘅掀了掀眼皮:“你當我同你一樣傻麼?”
“怎麼跟你阿耶說話的,沒大沒小,不肖子!”董曉悅笑著往他頭頂薅了一把,這身高簡直像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薅一個準。
杜蘅一點也不想配合她,偏了偏頭,逃離了她的魔爪:“你可知這是誰的夢?”
“法藏寺和江氏的事你還記得嗎?”
杜蘅點點頭:“我從江氏的夢中醒來後,聽寺僧說起方知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昨夜我宿在禪房,半夜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不覺神魂離體,飄至佛堂,只見灰霧瀰漫,往那霧氣深處走去,便到了此地。”
“這是你自己家?”
杜蘅望了望身旁的一株黃色茶花:“若是我沒記錯,這應當是綏元十年前後,也就是十年前。我阿耶犯顏直諫,貶謫蜀州,此處是我們在蜀州的宅邸。”
“這就怪了……”董曉悅蹙著眉,把昨天法藏寺住持的古怪舉動對杜蘅說了一遍。
杜蘅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