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世總結出來的秘方,這次過來,給沈立軒帶了不少,除了這些肉,她還拍了幾根黃瓜,清炒了一盤小青菜,權做解口之用。
一下班,魏靜就拎著包騎上了腳踏車,飛快的往家的方向而去。
她不久前是常縣長的秘書,工農兵大學生出身,以前吃香,現在在縣政府的位置其實有些尷尬,新來的大學生個頂個兒的會來事兒,而且比她有文化多了,其中一個叫方亞楠的,能幹漂亮,很快的就把她手上的工作接過去了,並且很得常縣長器重,沒幾天就頂了她的位置。
一個蘿蔔一個坑,常縣長把她換下來了,她就得重回秘書處去,這些日子,她在秘書處都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新來的沈副縣,好像有些用人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她這個常縣長手下的老人,能不能加到新縣長的班子裡去。
今兒沈縣長的物件要來,而且還借住她家,她得快些回去。
到了家門口,魏靜飛腿下車。
李梅梅已經把最後一個菜裝盤了,她看了眼手錶,五點五十,另一眼爐口上的砂鍋還在咕咕冒著熱氣。
“立軒,你去看看魏同志回來了嗎?”
沒大一會兒,沈立軒進來,身後還跟著個三十來歲的女同志。
“梅梅,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魏靜魏同志,”沈立軒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李梅梅同志。”
魏靜看起來是個安靜的人,靦腆的衝著李梅梅笑了笑,“你好,我是魏靜。”
“魏同志好,我是李梅梅,這幾天晚上可能就得叨擾你了,你看我來的匆忙,也沒給立軒這些同事帶點特產什麼的,今兒個就隨便做了幾個菜,你也賞臉嚐嚐我的手藝?”
魏靜連連揮手,可還是推辭不下,只能順勢坐下,心裡嘀咕著,沈副縣的未婚妻長的可真夠俊的,夾了一塊雞片後,她又默默感慨,做飯的手藝也好。
她嘴笨,哪怕在縣政府浸淫了這麼多年,也學不會巴結上司,沈副縣這樣的青年才幹,一看就是下來熬資歷的,衝著這,常縣長也不會和他為難。
她要是有幸給沈副縣做了秘書,眼下的困境才算解了。
但是她這個人,是個悶葫蘆,吃飯間想要說兩句好聽的話出來,臉都漲紅了也沒憋出來。
只好搶著洗碗,但是她是客人,李梅梅咋會讓她洗碗,連忙攔住了,沈立軒也不會覺得洗碗就是女同志的事情,趕緊道,“魏同志,你帶梅梅出去轉一轉,熟悉熟悉環境,幾個碗而已,我順手就洗了。”
魏靜一臉錯愕的被李梅梅拉出了門,這會兒吃完飯也不過七點多種,天色還很亮。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男人……也能洗碗?”
這話問出來,魏靜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尷尬的笑了笑,男人咋不能洗碗了,自己是不是被老孫家壓迫傻了。
這問題李梅梅也不好回答,只好嘻嘻哈哈的道。
“男女平等嘛,我做飯,他洗碗,很公平。”
繞著平房走了一大圈。一路走,魏靜一路給她指明地兒,甚至還特別的把一個地兒強調了出來,“這裡住的是幾個單身的女同志。”
李梅梅挑了挑眉,沒有在意。
魏靜又補充道,“她們……大部分人還是不錯的,但是你以後就知道了,有一個叫王香蘭的,得防著。”
防著啥呢,話說到這兒,她又不說了,似乎很難以啟齒的樣子。
這兩排平房零零總總加起來二十間房,才將將住滿一半,屋後頭是一片小樹林,穿過小樹林,就是最近的村子。
前頭是一片坡地,空空蕩蕩的,有些地方還散落著垃圾。
“這兒條件比筒子樓那邊差一點,但有一點好,房子大,住的寬敞,我有個同事就住在筒子樓那邊,一家七口擠一間不到三十平的房子,三個孩子住上下鋪,老人睡陽臺,陽臺上還養著雞,瞧起來不比我們住在平房這邊的人強。”
沈副縣的物件嬌滴滴的,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他們這裡的環境。
李梅梅就道,“這兒安靜,他就喜歡安靜,不過老去老鄉家挑水是不是太不方便了,魏同志你看,能不能幫我聯絡聯絡附近你熟識的村民,我想在這兒打一口井。”
行,這事兒不是啥大事,就是有一點為難,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不是空說的,大江縣就沒有不窮的村,村民素質可想而知。
其實在沈副縣沒來之前,住在這兒的人也試圖聯絡過附近會打井的村民,願意出錢請他們打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