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的大嬸嚇得腿都軟了,連聲道:“不能去,不能去……”
她這心裡有鬼的樣子,更加堅定了那兩人的猜測,要是花瓶不在她家,她心虛什麼?
這兩個紅袖章就去了,不顧鄭大嬸的阻撓,在她家裡一通亂找,終於在床底下發現了那兩個花瓶。
這下人贓俱獲,沒啥可以抵賴的了。
李梅梅就看著那鄭大嬸面如死灰的樣子,聲聲叫著,“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幹的,你們不能把我抓走……”
有人指使的?
這就叫人摸不著頭腦了,李梅梅自認沒和誰結過仇,指使這麼一個人陷害她偷東西幹什麼?
“是老嚴家的孫女讓我這麼幹的,我也是受了她的指使,你們不能只抓我一個人。”鄭大嬸嚷嚷著。
那邊一個“紅袖章”不耐煩了,“抓你幹啥?就這種破花瓶哪個廢品收購站一天不收好幾個,這破爛玩意兒你還當個寶收拾到家裡,行了,我們跑這一趟不容易,你自己看著辦吧!”
李梅梅這就明白了,這兩人是要好處來了。
好在她也不指望這兩人能還她清白,倒是李三妮有些忿忿,李梅梅就用眼神示意她,彆著急,慢慢看戲就行了。
“妹兒啊,快去娘屋子裡開櫃子把白麵拿出來。”鄭大嬸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李梅梅和李三妮就冷眼瞧這那兩個“紅袖章”拎著半袋子白麵,提著兩個花瓶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幫著她們訓了鄭大嬸一頓,說讓她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到底是誰指使的,還說改天要去找李廠長喝酒。
以前農具廠是個小單位,裡頭只有七八個工人,這年月生產用的農具都是生產隊統一管理,壞了也有專門的人去修,一般不輕易購置新農具,所以他們這七八個人,做全縣的訂單都綽綽有餘,可今年不是不一樣了嗎,農具廠有個工人改良了幾種農具,改良後的工具用起來更省力,效率更高,省城的報紙都刊登了這件事,名聲一打出去,外縣的訂單都來了,這幾個人就有些不夠用了,光今年一年就新招了十個工人。
所以,李保國這個副廠長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等他們走後,李梅梅立馬就拉下了一張臉,似笑非笑的盯著鄭大嬸看了半天,“鄭大嬸,你說你這人咋這樣,我這裡的好處沒少拿,活兒我們也沒幫你少幹,你咋就能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呢,還找革委會的人陷害我們?你這麼有本事,咋不上天呢?”
李三妮忙義憤填膺的附和,“就是,太不要臉了!你這種行為及其不利於工農團結,是社會主義的罪人,應該拉去遊街!”
鄭大嬸不怕她倆,但是怕剛才的“紅袖章”,被罵了也不還嘴,只快速的交代,“冤有頭債有主,是西街上老嚴家的孫女嚴翠翠說你們兩個沒啥好心思,就是上門搶我工作的,我才著了急,聽了她的餿主意,你們要找麻煩去找她的麻煩,不管我的事兒,我說也說了,你們趕快走……”
李梅梅不明所以,還沒問清楚就被鄭大嬸推出了門外,嚴翠翠?這人誰?
“這個嚴翠翠聽起來好像有些熟悉。”
李三妮眉毛皺成一條毛毛蟲,“你還小忘了,那年糾纏咱三叔的那個陳寡婦,她閨女不就叫這個名兒嗎,這人咋這麼陰魂不散。”
“還有那個鄭大嬸,這麼陷害我們,啥事業沒有,就損失了幾斤面,真是便宜死她了。”
李梅梅失笑,“好三姐,你可真是富人家的女兒,還幾斤面,那幾斤白麵可是稀罕東西,花錢都買不著的玩意兒,鄭大嬸這次得肉疼好久嘍!”何況她剛剛還做了個小手腳,從系統商城購買了一張玄學位面的噩夢符貼到鄭大嬸身上了。
那符紙即貼即隱,包你連做七天噩夢,童叟無欺。正好用來對付這種小人,出出氣!
廢品收購站現在還沒人呢,她們現在還得回去,一路走著的時候李三妮就說,“鬧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咱還在這幹嗎?”
鄭大嬸今兒帶人來,要不是因為建軍叔和大伯的面子,她們兩個今天可就……,為了小妮兒口中那些寶貝,真的值得嗎?
李三妮自己也在想,李梅梅也在想,這年頭就是法律不管用,世道亂的很,叫她三姐捲進來確實不妥,她是仗著有金手指才這麼大膽,心裡知道那些人沒法拿她怎麼樣,少了幾分顧慮,但是她三姐不一樣啊,土生土長的六十年代人,之前能有勇氣跟著她去黑市交易就已經很讓人刮目相看了。
實在是不能讓她摻和進來了。
今天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