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她穿著常穿的那條小兔子睡裙,面無表情盯著餘富的樣子,讓兩人同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餘富首先反應過來了,他抹了一把頭上,發現摸到了一手的血,手掌撐在地上試圖爬起來,嘴裡罵罵咧咧:“嘶……小畜生,你敢打你老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餘小路’的反應是在他還沒爬起來的時候,又重重踢他的頭,一腳下去把餘富的頭踢得撞在旁邊的櫃子上,發出好大一聲響。餘富終於忍不住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餘小路’卻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又繼續踢了兩腳,一下比一下重。
哪怕她現在力氣比不過大人,可是這麼狠,要是再踢幾下說不定餘富就死了,何茹夢終於回神,撲上來拉開‘餘小路’,趕緊去試餘富的鼻息。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小路,小路,你怎麼能這樣,萬一你爸死了怎麼辦?啊?”何茹夢看上去快要崩潰了。
‘餘小路’腳上都是血,用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語氣淡淡地問何茹夢,“他死了不好?他死了就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何茹夢搖頭,哭個不停,“那也不能殺人啊,你還這麼小……”
“小才好,我現在才九歲,殺了他也不會被抓去坐牢,你擔心什麼。”‘餘小路’在地毯上擦了擦自己腳上的血跡。
何茹夢簡直要瘋了,“小路你怎麼了?你怎麼會說這種話話?”她到處找手機,要打電話叫救護車。
‘餘小路’就站在那看著她慌亂的樣子,忽然說:“他把你女兒打死了,你還想他活著?不應該讓他把命賠給那孩子嗎。”
何茹夢的動作僵在那,手機啪的掉在地上,“你說什麼?”
‘餘小路’給她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女兒被他打死了,你坐在床尾哭了那麼久,沒察覺自己女兒連呼吸都沒了?”
何茹夢呆呆看著她。
作為一個母親,她很清楚面前這個‘女兒’的怪異,身為母親的直覺讓她一下子相信了這話,可同時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她又無法接受,女兒明明活生生站在這,她為什麼說自己死了?
“你騙我!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小路,小路你不要嚇媽媽!”她奔潰而驚恐地大哭起來,滿臉都是眼淚。
這又哭又喊的動靜驚醒了鄰居,鄰居們本來不想管,畢竟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實在是動靜太大,還是有人上門來勸,結果驚訝地發現了躺在地上滿頭是血的餘富,連忙慌慌張張把他送進醫院。
餘富沒有死,腦袋上縫了針,醒過來後就怒氣衝衝揚言要摔死敢打親爸的小畜生女兒。只是他腦震盪,只能躺在床上,沒辦法動手,而‘餘小路’真的來到醫院之後,餘富恨不得沒有見過她。因為‘餘小路’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一根針筒,她趴在他的床邊,跟他說:“聽說往靜脈注射一定量的空氣人就會死,你相不相信?”
孩子聲音稚氣,卻帶著一股令人寒毛直豎的惡意,餘富終於發覺這個一直被自己罵的女兒不對勁了,如果不是醫生恰好進來,他真的覺得這小兔崽子會這麼做。他見鬼似的讓提著保溫壺進來的何茹夢把‘餘小路’帶出去,可是沒過多久,他從夢中醒來,發現餘小路拿著那根針筒,針尖正對著他的眼睛,好像隨時都會刺下去。
他感到眼皮上的刺痛,嚇得屁滾尿流滾下床去。像他這種除了打老婆什麼都不敢的男人,這會兒對於奇奇怪怪的女兒已經感到害怕,他甚至立刻報警,要求警察把女兒抓起來。
“是她把我打成這樣的,她還要殺我!你們把她抓起來,判她死刑啊!”餘富在病床上大喊大叫,一口咬定這些事就是女兒做的,讓來做筆錄的警察很是頭疼。他們看看坐在旁邊的幾歲小女孩,對餘富的話半信半疑,這事最後不了了之,至少目前是沒什麼辦法。
“家事我們不太好管,這麼小的孩子我們也沒辦法處罰,要真是她做的,讓學校老師多教育一下。”離開前,警察說了這麼一番話。
從前餘富打老婆打的嚴重,有人看不過報警的時候,餘富聽過這番話很多次,每次聽了他都洋洋得意,這一次他終於變成了害怕的那一個。
三個月後,餘富和何茹夢離婚了。他真的忍受不了那種生活了,每天醒來都可能看到那個小女孩像索命的厲鬼一樣,拿著刀或者其他危險的東西站在他旁邊,對著他的脖子或眼睛。他有幾次忍不住想動手,可‘餘小路’一直提著刀,他頭還疼著,真沒那個膽子過去打,甚至於他半夜想去偷偷掐死那小畜生,開啟門卻發現她就坐在黑暗裡,沒有睡覺,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