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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抱住唐梨,一手捂在她胸口的血洞之上,那隻手眨眼就被浸滿了血,他的血和唐梨的血,混合在一起。

“我不叫楚璃,叫唐梨……我沒騙……”

從氣若游絲,到聲息俱無。

有反應過來的北城之人見巽奴這失神模樣,覺得他毫無防備,可乘機滅殺以絕後患,誰知劍沒落下就身首分離。

渾身是血的巽奴提著刀站起來,看向被護在中間陷入昏迷的夏侯玄御,刀身輕顫,發出陣陣嗚鳴。

“……你殺了她。”

“你殺了她。”本就沙啞的聲音此時聽來更加黯啞,讓聽者後背都泛起一陣涼意。

誰都沒想到,巽奴看上去已經是強弩之末,卻仍能留下數十條性命,北城這一隊人,最後在這裡死了大半,只剩幾人護著昏迷的夏侯玄御逃走。

天上不知何時烏雲密佈,開始下起了雪,雪花紛揚,覆蓋在四散的屍體和鮮血之上。

巽奴握著滴血的刀,面色慘白,走到唐梨的屍體旁邊。他想伸手把她抱起,踉蹌走出兩步,卻脫力跪倒在地。

飛雪沾在他的鬢角,那雙漆黑的眼中也落了漫天大雪,雪融成水,輕輕滾落。

巽奴忽然完整的記起了師父說的那句話,他說:“你不會為逝去的生命感到難過,不會因為死亡而落淚,所以你這輩子都只是為刀所驅使的奴隸。”

“如果有一天你懂了,就不再是‘巽奴’了……”

第44章 第十二章

【五年後】

東城城主府,宇文金丟開南城送來的信,滿臉抑鬱,“完了完了,這下我要怎麼辦,難不成真把東西交出去?我們東城和南城向來不合,這回要的還是我們東城的寶物蜜陀生,我要真給了豈不是很丟臉,我大哥和我爹都能氣活過來打死我。阿鳴,你說我該怎麼辦?”

坐在他身側的段鳴不疾不徐,端茶輕啜,斜睨他一眼:“你如今好歹也是東城城主,怎麼還動不動就這麼慌張。”

宇文金憤憤:“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城城主那人,不要臉至極,我要是不給,他都能僱傭殺手過來取我狗命逼我拿出東西來,我能不慌嗎。”

“說到殺手,你不是認識一個人嗎,請他來護持你不就是了。”段鳴道。

宇文金一愣,撓撓頭:“你是說巽?”

段鳴:“就是他,五年前如果不是你救了他一命,恐怕他就死在雪地裡了,有這份情義在他總不會不管你。”

宇文金有些為難:“他先前幫我處理了東城反叛,又助我登上城主之位,已經算是報過恩了,我再挾恩圖報也太不好了吧。”

段鳴嗤笑:“笨,誰讓你挾恩圖報,巽在江湖上少年成名,作為煉域第一殺手時不知令多少人畏懼,如今雖然漸漸沉寂,但他三年前闖入北城重傷北城城主夏侯玄御,聲名大振,如今武功恐怕更加深不可測,我雖沒見過他,但也知道他的性格行事,你與他有這份淵源,多少也算得上友人,幫友人一個小忙不是理所當然?”

宇文金遲疑:“可是……”

段鳴很看不下去他的優柔寡斷,“可是什麼,你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又沒叫你做什麼壞事,你就當請友人相聚,邀他來東城住一段時間,只要有這麼一尊殺神在,就能鎮宅了,到時候還怕南城那邊搞什麼暗殺威逼。”

宇文金雖然擅長經商,治下東城繁華熱鬧,但論起頂尖武力,東城還是比不過其他三城,特別是宇文金年輕,倉促接任城主之位,身邊沒有能完全信任的武功高強之人,段鳴也是與他投緣,才給他出了這麼個主意。

宇文金考慮片刻,說道:“巽兄……我只知他幾個月前還在漠北。他每年除了妻子忌日會回來祭拜,其餘時候都蹤跡難覓。去歲冬天,他回來祭拜時我還見過他,可惜你那時候歸家了,沒能見上一面。”

段鳴搖頭,“見面就罷了,我這人最怕那些沉默寡言孤僻古怪的刀者劍客,還是你這樣話多的小傻子做朋友比較開心。倒是你說的,他的妻子,令我有些好奇,我還沒聽說過有關於他妻子的事,你不如給我講講?”

“其實我也不甚清楚。”宇文金想起五年前那日,他本是聽說廊城有新奇的北地歌舞伎升臺表演,準備去觀賞一番,誰知走到中途時突然下起了雪,大雪紛飛幾乎看不清道路,經過榔頭附近,護衛來報說前方發現一地剛死不久的屍體,不少屍體穿的衣物有北城城主徽印。

宇文金這人武功不行,偏生長了顆好奇心,遇到這事覺得稀奇,就跑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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