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民女事小,可要是得罪達官顯貴就不會這樣輕易了結了。”
話已至此,也算勸誡過羅雁回了,單看他能不能聽得進去。
再行個禮便要告退。
“嚴姑娘留步,”七爺喚住她,猶豫好一會兒,才低低開口,“我,我與姑娘雖只數面之緣,可我對姑娘……對姑娘已生仰慕之情……”
嚴清怡大吃一驚,旁邊的春蘭跟冬梅更是愕然地張大了嘴。
這怎麼可能?
加上濟南府淨心樓那次,到今天為止,他們才說過三次話,哪裡來的仰慕?
何況,她已經有了林栝,根本不想也不敢招惹皇室。
驚慌之下,嚴清怡“撲通”跪下,頭低低地垂著,“七爺恕罪,七爺乃天家貴胄,合該娶大家閨秀名門貴女才是正統,我一介平民不敢存攀附之心,且我已心有所屬,已經定親了,只待三年……兩年半後就結為夫妻,攜手度日。”
聽聞此言,七爺腦中有片刻的空白,緊接著便好似從九霄雲外傳來細細的聲音,“心有所屬……結為夫妻……”聲音愈來愈近,愈來愈響,震得他幾乎不能呼吸。
而一股腥甜從心底噴湧而出,堪堪擠在喉頭中。
七爺死死地咬住牙關,雙手扶住沾滿塵土的窗臺,平靜片刻,才淡淡道:“你去吧。”
“謝七爺,”嚴清怡如蒙大赦,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七爺,拔腿就往外走,直到出得廟門,才長長舒口氣,彎腰拍去了羅裙上的塵土,又將帷帽放下。
青柏在土地廟門口等著,見她出來,恭聲道:“姑娘請往前面馬車就坐,後面的放著行李。趕車的車伕姓秦,姑娘有事儘管吩咐他。”
先前那個身穿土褐色裋褐的濃眉大眼的壯漢,咧嘴朝她笑笑,面相看著嚇人,態度卻很恭敬。
嚴清怡心頭髮虛。
七爺之所以費心安排,想必是存著示好之心,可現在她已明確拒絕了,不該再接受這份好意。
可要想再讓先前三人隨行,心裡卻是怵得慌。
猛側頭,瞧見旁邊被五花大綁的車伕,頓時想起適才聽到的話,上前問道:“是誰說我要去東昌府?”
車伕咿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