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屍體拖走了,這才放輕腳步走向莫卿卿。
她扶莫卿卿在地上坐下,去檢視莫卿卿的傷勢。
莫卿卿渾身上下全是血,就連她的頭髮都鮮血滴滴答答地淌落,像被血當頭澆過。
風傾然分不清那些血是莫卿卿的還是豺獸的。
莫卿卿的頭上沒有傷,肩膀、手臂被豺獸鋒利的爪子撓得血肉模糊,有幾道傷口深可見骨,但卻很詭異的沒有繼續流血,依稀像在結痂。
她把莫卿卿身後只剩下背層碎布的揹包殘骸褪下來,見揹包帶都被撓爛了,揹包裡裝的一個戶外鍋被咬變了形,上面留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風傾然怵然地看向莫卿卿,心有餘悸地說了句:“你的命可真大。”她見到莫卿卿後背的衣服居然完好無損,只有兩肋的衣服各破了一塊,傷口也開始結痂。她說:“我覺得你沒事。”
莫卿卿聞言氣得想抓起旁邊的鍋砸到風傾然臉上,她朝自己的小腿一指,壓低聲音氣憤地叫道:“看到沒有,都瘸了。”
風傾然朝莫卿卿的小腿看去,見到莫卿卿小腿的腹肉有拳頭大的缺口,缺口處同樣結了薄薄的一層痂皮。她輕聲說一句:“你忍著點。”她用指尖輕輕輕輕撬開痂皮的邊緣,下面有粉紅色的新鮮嫩肉。她滿眼詫異地看了眼莫卿卿,說:“看起來不像有事。”
莫卿卿覺得自己傷得很重,聽得風傾然連聲說她沒事,氣得不行。她叫道:“你去讓豺獸咬一口看看沒了這麼大一塊肉會不會有事。”
風傾然很是淡定地說:“都結痂了,不信你自己看。”
莫卿卿回頭朝自己的小腿肚子上一看,驚訝地“咦”了聲,她看看傷口又看看風傾然,又再看看傷口,滿頭霧水。她問道:“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流很多很多血,需要送醫院找醫生縫針嗎?以後會不會留疤?”
風傾然給了莫卿卿一記白眼,說:“正常情況下,只有史前動物才有那麼大的體型。”
莫卿卿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切都變得特別奇怪。她只知道她現在傷口癢得厲害,又癢又麻,便要伸手去抓。她的手剛落到傷口上就被風傾然握住手腕制止。
風傾然說:“長傷口,別亂撓,當心留疤。”
莫卿卿心疼地看著自己少了一塊肉的小腿,欲哭無淚地說:“能不留疤嗎?反正要留疤,還不如讓我撓兩下止個癢。”
風傾然說:“你的手摸過腐屍,那麼髒,當心感染。”
莫卿卿被風傾然說得一陣噁心,趕緊在髒得看不出原色的褲子上擦了擦手。
風傾然看了眼莫卿卿的褲子,說:“你的褲子比你的手還髒。”
莫卿卿想把鍋塞進風傾然的嘴裡。
風傾然把一樓那幾只青鱗獸的情況告訴給了莫卿卿,說:“通常來說,動物都會把自己的幼崽留在巢穴中,青鱗獸的幼崽出現在這裡,說明這頭青鱗獸是要把這裡築成巢,並且,它還在給幼崽囤積食物。”她指了指樓下,說:“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得和青鱗獸做幾天鄰居。”
莫卿卿按住因恐懼而狂跳的心臟,悄聲說:“我們可以悄悄走掉。”
風傾然指了指莫卿卿腿上的傷:你走得了嗎?
莫卿卿無言以對。
風傾然又低聲說:“如果我們現在去一樓,以它們的聽力的視力,我們極有可能被發現,從它獵殺豺獸的情況來判斷,我倆連逃都沒法逃,所以我們要等到它們出去覓食才能離開。”她頓時了下,又說:“有青鱗獸在這裡,它能擋住別的怪獸。我們只要不惹到青鱗獸,暫時都是安全的。況且,從一樓到這裡,扶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消防通道容不下它的體型,它們應該是上不來的。”
莫卿卿不放心地問了句:“萬一它們會像貓一樣爬牆上房怎麼辦?”
風傾然聽到莫卿卿這掃興的話真想縫住她的嘴。她說:“莫卿卿小姐,我想請問,青鱗獸那麼大的體型,需要提供什麼樣的場地給它們練習攀爬?”
莫卿卿答:“懸崖。”
風傾然無語,又問了句:“懸崖有獵物嗎?”
莫卿卿說:“有鳥,有鳥窩。”
風傾然不想跟莫卿卿說話,真的,一點都不想跟莫卿卿說話。她憋了好半天,從牙齒縫裡蹦出句:“死掉的那些豺獸聽到你這句話一定會哭,放聲大哭。”說完,不由分說地把坐在地上的莫卿卿撈起來,扶往七樓。
莫卿卿說:“風傾然,我覺得八樓比較安全,離青鱗獸遠一點。”
風傾然說:“七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