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外鍋煮了滿滿的一鍋雪碧麵糊香腸,那女人拿著勺子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地全吃光了。
莫卿卿的眼睛都瞪圓了。她很是擔心這女人撐死,伸手摸摸去摸那女人的胃,問:“你不撐啊?”手摸上去,摸到一片平坦,往上挪一點還摸到了肋骨。
那女人說:“再煮一鍋。”
莫卿卿驚叫一聲:“什麼?”
那女人又重複遍:“再煮一鍋。”
莫卿卿怕了。她心說:“這女人肯定不是人。”她想抓起自己的揹包立即跑掉。然而,外面的風聲告訴她,她要是這會兒跑出去肯定會死在外面。莫卿卿只好又給那女人煮了一鍋雪碧麵糊甜香腸。
那女人把兩鍋面雪碧麵糊甜香腸吃得乾乾淨淨,之後便躺回了帳篷裡。
莫卿卿被嚇醒了,睡意全無。她回到避風的帳篷裡,左手拿著電筒,右手拿著西瓜刀,無聊地玩起了左右互搏。
那女人的聲音從帳篷裡傳出來:“風傾然。”
莫卿卿沒聽清楚,“啊”了聲,問:“什麼?”
“我的名字叫風傾然,大風的風,傾國傾城的傾,然目之綺的然。”
莫卿卿“呃”了聲,問:“然目之綺?”
那女人“嗯”了聲,解釋道:“然目之綺,美到眼睛幾乎燃燒的意思。”
莫卿卿側目,她暗暗腹誹:就你這鬼樣子還美到傾國傾城,美到眼睛幾乎燃燒。
莫卿卿扔下電筒,做了個自插雙眼的動作。
風傾然問:“你叫什麼名字?”
莫卿卿說:“莫卿卿,莫名其妙的莫,卿卿我我的卿卿。”
風傾然沒再說話,屋子裡又安靜了下來。
莫卿卿睡醒的時候,風已經停了,天也亮了。
她從帳篷裡出來,見到屋外的植物又長高了不少,還有鬼手藤幼苗出現在門口。她到店裡拿了鏟子,把鬼手藤的幼苗連根剷掉,又把門口能清理的植物清理了遍。
她忙完這些回到屋裡,見到風傾然正從帳篷裡出來。
風傾然的頭髮很長,長髮及腰,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不過不知道她有多久沒洗頭了,頭髮又油又膩都快糊成了麵條。相對於頭髮,風傾然的面板跟臉一樣黑,渾身上下除了眼白和牙齒是白的,就只剩下黑色。
莫卿卿心想:拉一個非洲人過來和風傾然比黑,不知道誰勝誰負。
昨天還奄奄一息的風傾然此刻已經能夠行走,只是腳步無力,還很虛弱。
風傾然站在門口看了看外面,對莫卿卿說:“再住一天,我們明天再走。”
莫卿卿悄聲嘀咕:“誰要和你一起走。”一餐吃兩鍋飯的女人,她養不起。她說:“我看你能動能走了,我給你留兩包吃的再留一瓶水,我還有事,先走了。”她說完,把剩下的五斤裝的麵粉、兩包真空包裝的肉食從登山包裡取出來放在收銀臺上,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上路。
風傾然說:“你帶上頂帳篷吧,夜裡能擋風。”
莫卿卿覺得風傾然說得有道理,便又去庫房找了頂帳篷帶上。她擔心風傾然的的食物不夠,又把自己之前落腳的那家港式茶餐廳告訴了風傾然。她說完,背上塞得滿滿的外面還掛著頂帳篷的揹包朝戶外用品店走去。她剛到門口,便聽到傳處有沉悶的轟隆聲從地下傳來,同時腳下一陣劇烈的搖晃。她被搖得頭暈目眩,站不穩腳,戶外用品店裡掛著的東西紛紛往下掉落。
玻璃、爛掉的陽臺、護欄、花盆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莫卿卿被搖得頭暈想吐,她緊緊地抓住門穩住身形。
突然,風傾然大叫一聲:“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往外衝。
風傾然的手勁極大,莫卿卿被風傾然一把拽倒在地上,又再被風傾然拉起來連拖帶拽地往外跑。
莫卿卿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風傾然扯斷了。她大叫道:“放手!”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響,把她的聲音都淹沒了。莫卿卿想爬起來,但腳下晃得厲害,地面還很滑,她連爬好幾下都沒爬起來,被風傾然拖住往中處拽。
風傾然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壓倒一片一米多高的草和大大小小的蘑菇。她大叫一聲:“跑!”手腳並用地往路中間逃。
莫卿卿暈得厲害,心說:“跑什麼?”心念未了,就聽到轟轟隆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塵土飛揚,還有許多碎石砸落。她回頭望去,只見身後那老式的民國時期風格的五層小樓唰唰地往下掉著石子,牆體上的裂縫不斷擴大。戶外用品店門口中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