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母編隊的人還得靠吃補充能量,沒有條件讓他們把異能液當飯吃,他們很排斥生吃感染變異,大部分時候都是風乾晾曬成魚乾、肉乾或幹海草再食用。他們將變異人稱為獸人,感染變異的風險更是眾所周知的,不僅感染變異過程中會出現排斥死亡,更會莫名其妙多出些不屬於自己的部位,很多異獸還有寄生蟲。即使柳子澈再三保證她的除蟲藥有效,不用擔心會有寄生蟲感染,在這種各種物資匱乏的情況下,他們仍舊不敢冒這個險。
對於艦母編隊的飲食習慣,風傾然她們也不強求他們改。他們在海上飄了兩個多月後,又見到了島嶼。這座島與風傾然她們之前遇到的島嶼不同,這裡像是生命的禁區,不要說異植或異獸,連只鳥都看不到。海上的紅色迷霧遮住了島嶼的全貌,但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看到了枯死倒地的樹,被雨水沖刷出來的溝壑,看到了起伏的丘陵地形,看到了風傾然她們熟悉的岩石土壤。
風傾然留守停泊在島邊的艦隊,讓莫卿卿、柳子澈和吳楠帶著青鱗獸以及心機鳥去島上搜尋找人,找東西,找能夠找到的一切,以確認這是什麼地方和是否還有活人或者是動物活下來。
莫卿卿她們仨帶著鳥獸往海島深處去,風傾然則安排人搜尋海岸線。她們走出沒多遠就見到一條損毀嚴重的公路。公路到處佈滿斑駁的裂縫,許多地方被雨水沖垮,但地基還在,公路的用料和旁邊的山石泥土有極大的不同,非常好辨認。雙車道的公路,曲曲繞繞的盤山而建。
路旁有零星的倒塌建築,以及一座只有幾米高的造型獨特的塔。塔斑駁不堪,佈滿裂紋,很多地方已經損毀脫落,但是那獨特的形狀,以及飄在空中破爛不堪的經幡昭顯其來歷。吳楠的視線落在那破塔上,緊張激動得連呼吸都凝住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仔仔細細地辨認,唯恐自己認錯。那式樣,那顏色,那經幡,確確實實是藏塔。
柳子澈和莫卿卿也看到了,她們的腦海中幾乎同時蹦出一個念頭——到西藏了。半晌過後,莫卿卿才說出一個字:“找。”她的異能感知告訴她,這裡沒有活物。這裡終年被紅色迷霧籠罩見不到陽光,習慣地球環境的動植物很難活得下來,而災難後出現的那些動植物則需要含有異能晶的土壤生長,這裡的土壤提供不了它們生長所需的養分。她們找不到活人或活的動植物,就找他們的遺物或刨建築物廢墟。哪怕一份能夠被人隨意丟棄的宣傳傳單或者是一塊廣告路牌都可能告訴她們這是哪裡。
莫卿卿快步跑過去,仔細清理路旁坍塌的房屋廢墟。她們在廢墟旁的空地見到有破成空殼的汽車,車子佈滿鏽蝕的痕跡,車頂和車身上滿是破洞,坐墊和椅子都被雨水泡爛。柳子澈拉開副駕駛位前的收納箱,裡面也積了些水,手套和一些雜物都泡爛了,行駛證、汽車保險單據裝在密封袋裡。車主應該是個非常細緻的人,甚至可能是處女座,不管是收納箱還是密封袋裡的東西都放得整整齊齊,密封袋的口子更是封得格外嚴實,即使泡水這麼多年都沒有進水。柳子澈小心翼翼地拆開密封袋,取出裡面的行駛證,車牌號是川A,車主的名字像是女姓,住址是在成都。她又去翻旁邊的幾輛車的收納箱,一些是直接塞在裡面的,一些是用檔案袋裝的,全部泡在水裡,揭開行駛證的外殼見到裡面的字已經被泡糊了,完全認不出來。
其中有兩輛車的後半截被小樓倒塌時埋了,清理出來後,找到了車牌,依然是川A。柳子澈扭頭看向目不轉睛盯著她手上物品的吳楠,說:“可能是成都過來的自駕遊車隊。”她頓了下,說:“大部分情況下自駕遊車隊還是會走比較成熟的路線,沿途都有旅遊服務景點,看車型不是什麼野外大越野。”不是越野功能強的大越野車就不會往沒路的偏僻地方跑,也不會是那些什麼常年在野外做考察或工作的專業隊伍。能自駕遊的,都是青壯年,而這些一般都有工作,時間不會太久,撐死不會超過半個月,大部分情況下是五到十天左右。從成都開車過來,按照七天往返算,川藏線就這麼一條,初步可以判斷出她們目前是在哪一段路線上。
沒過多久,莫卿卿也把廢墟下的東西和骸骨都清理了出來。各種烹飪器具齊全的廚房,以及那眾多的被壓爛的桌椅和從廢墟中清理出來的四十多骨骸骨都說明這裡是農家樂餐館。有骸骨的餐桌上還有很多餐具,仿瓷餐具不易損壞,這麼些年還有很多儲存了下來。基本上可以確定災難發生時他們正在用餐,然後連餐廳都沒跑出去,樓便塌在了地震中。這裡離島嶼邊緣並不遠,出現在地裂斷裂帶上,出現這種強度的地震並不讓人意外。
她們繼續搜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