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
她向來是這樣的。
想著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完。
他之前也說過她幾次,都被她以“都成了習慣,還怎麼改回來?”堵回。
後來他想,這或許是阿梨的性子使然。
就跟她對皇兄的執念一般。
痴妄。
他總聽她說起這個詞。
每當他反問時,她就會用迷茫的眼神看他,然後說:“阿堯,前幾日他抱了我,他是不是記起了?”
“阿堯,他看我的眼神同以往不同,他會不會記起我了?”
……
每問一句,後面必定會跟著問皇兄是不是記起她了。
他也明白,那只是她安慰自己所想的。
她問他,不過是要在他求得答案,讓她自己更加相信罷了。
“約莫是的。”他答她。
“我也這麼覺得。”她淺笑,嘴角的梨渦浮現。
荊錦說阿梨和皇兄心有靈犀——因為她看他們相處時,能知曉對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他嗤笑,阿梨想得幾乎都寫在臉上了,皇兄能不知曉嗎?
至於皇兄,阿梨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去了解他,多少也能猜出皇兄的喜好。
別人提及阿梨,他總會說,“哦,就是那隻又傻又笨的小狐狸啊。”
“我很聰明的,學東西很快地!”她反駁,眼神似乎有些委屈:“今日阿歿還說我做的梨花糕不錯呢。”
他頭疼地揉了揉額,她以為她說的小聲麼,估摸著過幾日要傳出她與皇兄如何如何的流言了。
拉著她走時,仙君的眼神還是很曖昧。
“你走那麼急作甚?”
“你還想留在那,等著傳出皇兄與你曖昧的言語麼?”
她的眼眸似乎亮了亮,“真的麼?那你就更不應該拉我走了。”
他竟然忘了她對皇兄的情感,“……”
“早知道就留久一點,以後我還能對阿歿說名聲是因他而毀,他要負責。”她看起來有些懊惱。
“那你就回去,那仙君應當還沒走遠。”
她怔了一會,“阿堯,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語氣這麼奇怪?”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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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突然找來一張紙,說是在上面畫幾種菜式,她來猜出他喜歡的。
他只畫了三種。
她到最後才猜出。
他說不出是失落還是什麼感覺。
阿梨記著皇兄喜歡的,卻總是忘記他的。
“阿堯,再來一次好嗎,這次我絕對猜得出。”她舉著手,做發誓狀。
他牽了牽嘴角,再試幾次,她都不可能猜出。
“阿梨,皇兄明日要下界。”
“阿歿下界作甚?該不會是為了哪個女子罷?!”
他開啟摺扇,故意吊著她。
“阿堯,你別說一半啊。”
他看了眼她的神色,故作神秘道:“皇兄此番下界的確是為了一女子。”
果不其然,她的神色暗了些,“是哪位仙子,我認識嗎?”
“難不成你想對她如何?”
“不是啊,我就是想看看阿歿喜歡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聽這語氣,酸得跟什麼似的。”
“我就是醋了那又如何?”她一臉“你想對我如何”的表情。
“好了,不耍你了,皇兄明日下界是為著繆衫仙子。”
“你不早說,我也要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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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想,他對阿梨的喜歡到了何種程度呢?
若是真心喜歡,又怎麼會一次次將她推到皇兄那兒,看他們按他所想的那般發展。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都沒有得出答案。
皇兄為了阿梨進深淵尋藥草,他卻誆阿梨說皇兄是為了清皖。
儘管如此,她還是進了深淵。
這是他第二次將她推進深淵。
阿梨術法並不精湛,能進深淵是因她體內的魔性。
而他這次將阿梨推進深淵,為的便是解開封印在她體內的魔性。
他在賭,賭自己對阿梨的感情。
為她壓制魔性的是他,如今解開封印的也是他。
他不能為了阿梨一人,毀掉這些年步下的棋局。
事情按他所說的發展,他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