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休妾書,畢竟她又不是正妻,原本不需要這麼麻煩,一個妾室而已,哪裡用得著寫這個,不過是因父親去世了,如果我再把她趕出去,外面不知道緣由的,得有人說我不孝了,父親房裡的老人都容不下去……但她又確確實實犯了事,拖累何家我就饒她不得,如此,族中人才替我做了這個惡人,唉。”
楊春柳已經蒙了,何澄明眼睛睜的老大說不出話來。卻又聽見何婧明道:“南叔,話你都聽見了,這人,你給我送走,最好送到鄉下去,那裡安靜又不容易闖禍,適合楊姨娘……”
“啊啊啊!!”楊春柳回過神來,眼神赤紅,“你個小雜種,怎麼沒跟你那短命的娘一起去死,看我不撕了你,小賤人!”她撲騰著想往何婧明身旁拉扯扭打,不過還沒得逞就被治住了。
何澄明安撫好了他娘,才轉身憤怒道:“大姐你這是做什麼?”
正這時候,院外的人突然喊著,“小姐少爺不好了,收債的人又上門了!”
何澄明眼皮子一跳,臉都變了,也沒心思再問下去,往前跑幾步,直直往外看。
何婧明給了南叔一個深不可測得眼神,壓低聲音,涼涼道:“南叔,你立馬把人送走,她已經不是何家人了……”
南叔心裡狠狠一顫,沒有的反駁,略一猶疑,才抬手朝著楊春柳後頸劈了下去,打暈人後麻利地扛著人從後門走了。
把楊春柳弄走,何婧明再次坐好,並且喊了何澄明。
眼皮也不掀,平淡道:“過來坐好,別丟何家的臉。”
何澄明憂心忡忡,跟著話自動自發坐好,忽然才發現楊春柳不見了,冷臉泯著唇問:“我姨娘呢?”
“先顧著眼前的事吧,我的好弟弟。”何婧明一笑,打算親自給她“弟弟”上一課。
不一會兒,阿蠻帶頭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七八個人,幾乎個個一臉匪相,一看就不好惹。
帶頭一個人中等身材,長相平凡無奇,不過左邊臉頰有一道長長的疤,使他看上去非常駭人,這幾人顯然是以這個刀疤男為首的。
何婧明猜的果然沒錯,只見那刀疤男帶著人,囂張不可一世地走可過來,嘴裡陰惻惻歪笑道:“何大公子別來無恙啊,三萬兩銀錢到期了,別廢話趕緊交出來吧,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何澄明剛想接話,只聽得突然“鐺”地一聲脆響。
幾乎所有人都向著聲音來源看去,才發現是一位極美貌的女子,聲音是從她手中茶杯敲在桌子上發出來的。
好幾個人看這何婧明的長相呆了呆。
刀疤男畢竟是他們中的老大,率先回神,馬上沉著臉問:“不知是哪位?有什麼見教!”
“見教倒是談不上,我是何府的人,只想問問你們這些人緣何闖來我家中?”
“啊呸!我日你姥姥的!”對方突然笑了起來,“你別是來裝糊塗的吧,不過裝糊塗也沒用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可休想賴掉!”這刀疤男本以為何婧明聽見這話怎麼也要嚇個哆嗦,再不敢充厲害,強出頭。
“嗯,是這個道理。”何婧明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想到何婧明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那一夥人臉色各異,懷疑這女人是不是傻子?不過他們也沒空管這麼多,只想快點完成這次任務回去交差,不出差錯就行,於是便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刀短匕,惡狠狠道:“既然知道還不快點把錢都準備好拿出來!”
何婧明再次呷了一口茶,繼而不緊不慢道:“你說我何家欠了錢,嗯好,把欠條拿過來看看吧,我總得對對賬……”
那一夥人中剛有人要發火,刀疤男打了個手勢壓了下去,咧出一個惡鬼般的笑,“既然這位何小姐要看,就讓她看,左右咱們不差這一分鐘時間,去,拿給她看!”
何澄明站在一邊要急死了,一萬個後悔不該把何婧明找來,一點作用沒起不說,眼看著還要激怒這些人了,可怎麼辦?!
卻突然,何婧明笑了,低頭撫掌,大家不明所以,過了會兒,只聽見她譏諷道:“你們是不是眼瘸?這分明不是我何府借的欠條,爾等三番兩次私闖民宅,威脅加恐嚇,是怕我沒膽子報官嗎?”
刀疤男眼皮一跳,大刀往前一放,大喝道:“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們還敢賴賬不成!兄弟幾個也不是吃素的!”
何婧明不為所動,反而順著他的話說道:“就是說啊,白紙黑字寫著,你也不能冤枉人啊,你自己看看,上面簽字畫押的人是誰。”
“楊春柳,你們府上的楊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