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是單身女工,夏夜睡得晚,兩個院子都是燈火通明,每個房間都亮著燈。
唱歌的、打牌的、說笑的很熱鬧。
褚曉宇停好車子,來到樓上,經過一間屋子的時候,突然聽見裡面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褚曉宇根本不是啥好人,你想啊,他能背叛老主子,就能背叛新主子。”
☆、1971 謠言四起
1971 謠言四起
“是啊,老話說,狗改不了吃屎、人改不了脾氣。一個人幹壞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聽說以前麗人公司的總經理,對褚曉宇還是非常賞識的,只有一個去夜校聽課的名額,都讓給他了。”
“還對他十分看重,把他從一個普通工人調到了銷售科,把師大這樣重要的客戶交給他管理。結果你看看唉。”
“是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反出師門,居然來咱們廠了。咱們跟麗人公司可是死對頭,咋也不能來咱這裡。這不是賣國賊漢奸嗎?”
“嗯嗯,所以說,咱們廠現在這麼重用他,就是不對。我看,倒是該防著他。萬一哪天有個公司給他的條件比咱廠好,他一準又要叛變!”
褚曉宇在外面氣得哆嗦,聽話音兒是幾個車間的年輕工人,邊打牌邊在背後議論自己。
正要推門進去臭罵他們一頓,就聽見一個稍微上點兒年紀的男人聲音說:“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管不了誰。”
“說句實在話,要是有哪個公司請咱們,給的工資待遇比咱們廠高,說不定你我都會跑過去。所以說,什麼叛變不叛變,說來說去,人活著都為了一張嘴。”
褚曉宇輕輕出了一口氣,抬起的腳輕輕放下,正準備抬腿要走,又聽見一個男人說:“你們聽說了嗎?我這幾天怎麼聽說,褚曉宇他談的那個物件有點問題?”
“他物件有啥問題?褚曉宇上次還給我們炫耀,說他物件以前是哪個高幹家的閨女。我看那女孩子長得也不錯、氣質也好,完全配得上褚曉宇了!他一個孤兒,還想找個什麼樣的。”
“是不是高幹我可不知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有人說褚曉宇他物件以前是幹那個的”
打牌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三四個聲音齊問:“幹哪個的?”
先前那個聲音壓低了嗓子,說:“哎呀,就是出來賣的!”
屋裡頓時安靜了。
外面的褚曉宇氣得腦仁一跳一跳地疼,渾身哆嗦個不停,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正要踹門進去,就聽裡面年紀長點兒的那個聲音呵斥道:“別瞎說!這種事情能亂說嗎?會死人的知道不!”
“就是!人家女孩子看著乾乾淨淨的,哪裡會是那種人?那種女人,咱們也不是沒見過,一個一個風騷得很,嘴唇抹得吃了死孩子一般,衣服將將能蓋住屁股。”
“也是,傳這種閒話有什麼好?不管褚曉宇他以前怎麼樣,現在他是我們廠的人;有人傳這種謠言,對咱們廠的名聲也不好。”
“大家都一個樓上住著,這種話如果說出去,對大家的名聲都有損。以後我們找物件更難了,誰願意跟那樣的女孩子一院子住?”
“就是,以後千萬不敢再說這種沒憑據的話了。褚曉宇打算跟他物件結婚呢,都開始粉刷屋子了。別瞎傳了,壞人姻緣是要遭報應的。”
“就是。好了好了,不說了,打牌打牌。該誰出了”
☆、1972 有辦法解決
1972 有辦法解決
褚曉宇氣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開啟門,看著白牆上的石灰,怒氣衝衝的把手裡的衣服往床上狠狠的一摔,“太氣人了!”
床上鋪著的報紙撲的一下濺起了一股白石灰粉,嗆得褚曉宇劇烈地咳嗽起來,又急又氣,眼淚都咳出來了。
聽著不遠處眾人說笑的聲音,褚曉宇收拾收拾衣服,端起臉盆走廊最頭水池邊洗漱去了。
隔壁就是他借宿的屋子,裡面也亮著燈,褚曉宇過去打了個招呼,“我回來了。等會兒洗完臉就過來。”
幾個室友答應了一聲,便又各自幹各自的去了。
褚曉宇把一盆涼水狠狠倒在水池裡,也不管濺出來的一身水,擦著臉回自己屋裡去了。
拖過一把椅子猛地坐下來,想著剛才的事兒,越發氣得渾身哆嗦。
事情還是小聲議論要是自己鬧起來,大家都知道了。
謠言止於智者,苗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