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領導的面子。”
“要說,他一個人的工資是夠我們倆人吃喝了,人情來往太厲害!戰友、上級這不說,咱們都天天一處住著,請客吃飯都是該的,你來我往地也熱乎。”
“關鍵是,一年到頭,老家的親戚、外面的朋友,這個來了、那個到了,好煙好酒地招待,一頓下來就好幾十塊。”
“關係近的還好說,有些真是八竿子打不著,我跟馬軍長臉皮薄、心腸軟,拉不下臉趕人走,白扔多少錢?”
“老家親戚都認為我們家領導是大官兒、有權,其實,咱能給人家辦啥事兒?就是名聲在外,中看不中用。”
“老家十里八鄉的鄉親,誰家碰到招工的、上學的、打官司上訪的都來找。淨是想不到的事兒,難弄得很。”
“為他們去市裡、去省裡,我們人託人、臉託臉,自掏腰包不說,以後又得還人情!”
“你說說,裡裡外外、貼錢出力,一年到頭不知道花多少冤枉錢!我是個一分不掙的,就他一個人工資,多少能擱住這樣敗毀?!”
“說起來,我們家有個軍長,該富貴滔天、金山銀山,其實就是個空殼子。你看看,我這衣服、手錶啥的,別說跟啥有錢的人比”
說著,一轉頭看見身邊的玲姨,馬軍長夫人一拍手,笑著說:“你看我,這穿的戴的,哪像個軍長夫人!我連玲姨都比不上!”
眾人都忙笑,“咱們誰都跟人家玲姨比不上!你想想,咱們看孩子做飯、人家玲姨也看孩子做飯,玲姨一個月百十塊錢工資呢!”
馬軍長夫人笑著站起來,“可不是咋地,咱們都去有錢人家當保姆算了。別的不會,看孩子做飯我看都能幹的來,你們說是不是?”
玲姨也不好說什麼不中聽的,只得隨著眾人笑,說:“我這也是沒法子,兒子、男人都不爭氣,我再不出來掙幾個,一家老小都喝西北風。別說男人當軍長師長了,每月有個幾十塊錢退休金,我也願意在家看孫子。”
馬軍長夫人把想說的說了,挎起籃子走了,“你們說話吧,我再不走太陽就毒了。”
看著馬軍長夫人走遠了,幾個人相互看看,都說:“在咱們面前哭窮,這是幹啥?要說,咱們沒有去她家送過禮啥的,別是提醒咱們給她家送錢吧?”
“不至於吧。我倒聽著酸溜溜地,哭窮也是哭窮,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哎呀,大人物說話雲山霧罩地,咱們都是沒腦子的人,誰知道人家到底啥意思。”
☆、2016 做人難
2016 做人難
“我看她最後拿玲姨比,就是話裡有話。要說有錢,大院裡肯定趙家最有錢,她這話是不是想說,馬家沒趙家有錢?心裡不舒服了?”
眾人都看向玲姨。
玲姨臉色有些不好,又不敢說難聽話,害怕給趙玉成田園園招災,只得說:“你們別胡思亂想了,她就是那麼一說,哪是說我們家的。”
“孩子媽開公司、幹大生意,肯定掙得多些,人家累成啥,大家也看見了。這麼小的孩子天天扔到家裡、把家都交給我這個外人管,要是你們,你們捨得嗎?她拋家舍業地掙點兒錢,誰也不該有意見。”
眼睛看著走遠的馬軍長夫人,玲姨卻打定主意,要給田園園說說。
看樣子,趙家還是招人嫉恨了啊。也是,上面軍級幹部幾個,趙玉成是個師長,卻比他們都過得好,他們心裡不舒服了。
田園園掙那麼多錢,會不會給趙玉成招災?
唉,做人真難!
窮了,別人看不起;富了,別人嫉恨你
聽說,有錢人買了車,好好地放在路邊,被人家吐上濃痰、砸了大坑、掰了鏡子能把人氣死!
田園園回到公司,沒有見到韓婷婷,這才想起來韓婷婷已經說了不來了,還感慨了一句,“以後再見就不一樣了。”
洪梅幾個還奇怪,“啥不一樣?”
田園園笑著說:“人家是藥劑師了呀,哦,對了,她物件是我們部隊上的,以後說不定一個院兒住著,都是軍嫂呢。”
大家都笑了,說:“哦,那是,真是大不一樣了。也不知道她分配到哪家醫院?要是市裡,以後還用得上。”
田園園搖頭,“等以後見了問問,這幾天也該知道了。”
這會兒都是國家分配,學校報給市裡、省裡大學生分配辦公室,然後他們再根據各單位報來的要人計劃,按照專業調配。
大分辦的權利大得很,一般人是找不到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