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櫻便單膝陷在柔軟的床榻上,“是當真不知,還是在替她隱瞞?”
她心臟突突跳動不停,“曖秋是狐族長老,我……我只是被她收養在身邊的小狐狸,平日裡不敢隨意打聽去向,何況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秦昭和靜靜看著她,修長的五指撫過柔軟長髮,冰涼的側臉,唇向前貼近,卻沒碰上,“過去是過去,你無論替她做過什麼事,我都不會追究。”
他該、該不會知道了?
蕭懷櫻的背脊微微僵硬。
“但要時刻記住,你日後是我的,跟她毫無關係。”秦昭和眸藏冷光,像出鞘的尖刀,隨時能刺破她的心臟,“明白嗎?”
蕭懷櫻立刻保證,“我一定會謹言慎行,不給帝君添麻煩。”
“恩。”
她鬆了口氣。
秦昭和看向房間的角落,不滿地發問,“沐澤給你找的是狗窩嗎?這麼小一個,怎麼伸得開手腳,讓他搬張床進來。”
說著就開啟手機,要撥通沐澤的電話。
“不,不用了。”蕭懷櫻忙搖頭,跟帝君一個房間本身壓力就很大了,變成原形躲在小窩裡還能稍稍緩解些,如果躺在床上,那得多忐忑,“是我……我不想睡在床上。”
“為什麼?”
秦昭和裹著浴巾,露出結實流暢、張弛有力的線條,撥出的氣息炙熱滾燙,將她的臉頰燻紅了。
她怎麼說……也是一隻雌性狐狸,蕭懷櫻嚥了下口水,有些害羞地挪開視線,不能說真實理由,只能胡亂扯個藉口,“我以前都是和圓圓睡的,一個狐狸不習慣。”
“這麼說……是不想自己睡?”秦昭和將手搭在她腰上,濃烈的氣息從身前襲來。
一片陰影投下,覆蓋住頭頂上的燈光,像網一般將她籠罩住。
哪怕失憶了,這隻狐狸還是像過去一樣,用各種方法暗示他。
蕭懷櫻墨色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襯得臉頰愈發嬌小玲瓏。
秦昭和忽然溫和了幾分,“那就跟我睡。”
她猝不及防地瞪大了眼,被帝君的驚悚之語嚇得連連搖頭,語句都不會組織了,“不……不用了,帝君,我其實還是比較喜歡狗窩。”
對,就是狗窩。在必須跟帝君一個房間的情況下,狗窩是最好的選擇。
蕭懷櫻舌頭都快打結了,“沐先生準備的狗窩特別舒服,很豪華,我特別喜歡。”
空氣靜止、凝固了。
秦昭和的表情不太好,“比起我身邊,你更喜歡狗窩?”
“……”這句話怎麼,那麼奇怪。
蕭懷櫻沒回答,但這一臉驚恐的表情已然寫滿了答案,秦昭和也不再追問,徑自站起身,“那隨便你。”
她劫後餘驚般地喘了口氣,額頭忽然被親了一下。
秦昭和麵無表情又極為正當地吐出兩個字,“去睡。”
“……恩。”雖然心裡有些嫌棄,蕭懷櫻還是變成狐狸跑進小窩後,才用被子擦擦頭頂,在對未來的迷茫不安中,慢慢入睡了。
月光下,秦昭和坐在床頭,皎潔的銀光給他俊美的輪廓鍍上一層銀輝,神對睡眠的需求並不大,他雙眼緊緊盯著那個裝飾復古典雅的狗窩,眸底掠過一絲狠意。
等明天,他非要仔細看看,這狗窩究竟舒服在哪。
讓她這樣戀戀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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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蕭懷櫻照例不肯起床。
被秦昭和拎出來時,小白狐像考拉那樣抱著手胡亂蹭了兩下,“圓圓,我困,還要睡。”
“今天要上學。”秦昭和抱著毛茸茸的一大團從狗窩出來時,還不忘摸摸裡面的質感,不過軟了些,有什麼好的。
他揉揉脖子下的軟毛,舒服得小白狐摟住他的脖子,美滋滋地要摸摸,嘴裡不忘討價還價,“再睡五分鐘。”
“好。”秦昭和不反感被她粘著,打算明天再早一個小時喊她起床。
其實相比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蕭懷櫻不記得過去,並不重要。
沐澤見帝君抱著白狐出來時,下巴不自覺地往下掉了幾公分,但作為一個專業管家,又迅速用手托住挪回去,裝作毫不驚訝的模樣,“帝君,這小妖精太不懂規矩,竟沒早起叫您,罰她今天不許吃飯。”
平心而論,他一點也不喜歡這隻小妖精。背景不清不楚倒罷,如今還多了一條好吃懶做,連本職工作都不盡心而為。
得儘早立立規矩,否否則日後豈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