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報一般,唐士奇斟酌了一下語句後才說道:“這……錢財和糧食都被大水給沖走了,為了活下去,百姓們實在沒辦法了,就都會選擇鬻兒賣女的去換些錢、或者換些糧食,總比一家幾口全都餓死的好……”
唐士奇沒說,這不僅是在開封,哪怕是出了河南,在安徽的那些受災區,這也已經是常態了。幾乎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會有捨不得和家人分開的哀嚎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裡響起。
“給那家些糧食,讓他們不要賣孩子了。”
自與鬼子開戰以後,作為同鬼子作戰的主力軍,鐵血軍接受著來自各個城市的愛國人士的慰問和捐贈,未曾再擔心過糧食的問題。但那些糧食,供應完軍裡的將士,或者還算綽綽有餘,但要是再加上受災的百姓,那便會顯得捉襟見肘了。
固然此時回到開封的百姓還不足五萬,但若是其他受了災的百姓們,聽到這個訊息回到了開封,他們又該怎麼辦呢?難道他們不忍心開著這些百姓生離死別,就能忍心看著其他百姓餓死在他們面前了?
唐士奇張嘴,想再勸勸錦頤。但錦頤沒給他這個機會,率先便踏著門檻,回到了大宅房裡。
她一回到房裡,才剛一坐下,便拿起房間裡新安好的電話,致電給了韓越。
她等韓越接通了電話,沒多說別的,就只要求了一句,“必要的時候,可以冒一些險。這場仗,能儘快結束就不要再拖著了!”
她知道,安徽的這場戰役,是由鬼子的福澤大佐親自指揮的。她想,鬼子在吃穿用度上向來不委曲求全,對方再怎麼樣也是個大佐的身份,即便是離開了原本的駐地去到了合肥,他們營裡的糧食和銀錢,必定也是少不到哪裡去的。
若是那些搶來了還不夠,那收了他們的武器,把一部分以低於別國兩成的價錢賣給國民政府,怎麼也能夠解解燃眉之急了。
等到那之後,若是再不夠,他們殺了個駐華北總司令,剛好順著安徽、河南,再掉集些他們在北京的兵力,把河北給安定下來就是。
聽得韓越給了個“有八成把握能在半個月內解決鬼子”的答案,錦頤便結束通話了電話。而後,又出了房間,找到了唐士奇,讓他去找人寫告示,告訴回到了開封的百姓們,凡是去到花園口和趙口幫忙重築堤壩的,扛東西也好、壘堤也罷,統統按工作量來發糧食。
這樣一來,受著餓的百姓們重新找到了可以養活一家人的辦法,他們本身的築堤工程也可儘快結束。全當他們是又招了那麼多的臨時工來,把財力的損傷減少到了最小。
八月二十三日的時候,韓越果然按著自己的承諾,誘敵深入過後,一舉剿滅了狂妄自打的鬼子兵——
在日本國內,除了軍中極少數的中佐以上的軍官以外,很少有人知道華夏有一支叫鐵血軍的軍隊,向來就是壓著他們的軍部打的。待在日本的那些百姓和士兵,大多數的記憶都還停留在八國聯軍一萬多人就開啟了華夏國門的時候,壓根就沒多少人告訴他們,原來他們自己的軍隊,還有那麼多的人折損在了華夏人的手裡。
這也就直接使得那些新補充進入駐華軍隊的日本士兵們十分的狂妄自大、急功近利,在韓越戰略性的犧牲了他們緝拿的、用來假扮成鐵血軍士兵的部分日偽軍以後,直接放鬆了他們的警惕,將他們一擊斃命。
而除此之外,便連在廣州的鐵血軍軍部將領,也因有張騰飛的指導作戰,迅速在同鬼子的作戰中取得了優勢。
戰爭接連的失敗,兵力的大量流失,使得鬼子一時間無力再發起大規模的戰爭。伴隨著華夏全國人民的狂歡和心中燃起的對於抗戰全面勝利的希望,鬼子和華夏的戰爭,被迫進入到相持階段。
或者說,現在害怕他們乘勝追擊,乘勢向北攻去,一舉安定下整個華北的,應當是鬼子。
九月二十八日。
在黃河築堤攻城已經進入了正軌之後,錦頤便沒有執意再繼續留在開封,而是留下了唐士奇繼續監督施工,自己回到了武漢同韓越共同商討化被動為主動,平復華北的事宜。
彼時,已是合肥和廣州兩場戰爭勝利的一個月後。
正當英法兩國面對納粹德國的擴張野心仍舊施行著綏靖政策,在德國慕尼黑舉行著關於割讓捷克斯洛伐克的蘇臺德領土給德國的會議的時候,在由鐵血軍親自駐守的各大城市,北京、南京、上海、武漢、廣州等各地,忽然在上午十一點整,同時飛過了數量戰鬥型霍克機——
作者有話要說: 抗戰中後期的鬼子質量確實比不得早期的關東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