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在武漢這些地方,你可以預備徵兵了。這些地方,我也同樣相信你可以守住。所以,我既不會回到上海,也不會留在武漢。”
話說到一半,見韓越回過神來想問自己些什麼,錦頤阻了他的話,搶先一步就對他解釋道:“打仗這些事,暫且先交給你們。我想著,等黃河水位退下去點的時候,領著人先去把黃河的堤壩給填上。不然,不把那堤壩拾掇好,往後每年的汛期,豈不都要經歷一次黃河氾濫回流倒灌?”
作者有話要說: Emmm,看見有小天使提出女主有點太凡事親力親為了,但其實除了女主算是一個上戰場的將軍,不是躲在戰場後的軍師和政治家以外,作者君其實覺得一個同戰友們同生共死過的將軍,要比一個遠在高堂的皇帝更得軍心和民心。所以,歷史上將軍篡位的事例會有很多,也還有因為畏懼兵權而杯酒釋兵權的典故。
並且,可能因為是女主視角,所以文裡寫的都是女主經歷了些什麼事,很多其他的事都只是一筆蓋過、甚至沒有提及,比如,東北三省淪陷,鬼子要和南方溝通,勢必略不過北平,現在北平被鐵血軍佔了,等於斷了和南方聯絡的路子,他們怎麼可能會不繼續開戰?女主當然會知道,她只是把北平交給了守在那裡的將士。是作者君沒有寫,才讓小天使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總之,之後作者君會注意到的,也會把這些怕太過累贅而略掉的資訊補上,愛你們,麼麼噠(づ ̄ 3 ̄)づ
☆、第一百一十二章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十多年來便不曾怎麼生過病的人; 陡地一下病了起來; 反倒比旁人更難痊癒些。
然而; 錦頤是個閒不大住的人。這麼些年; 她只有忙著奔波、顧不上吃飯睡覺過,從未有閒到一整天一整天的窩在床上、窩在屋子裡。這要是在戰爭全面結束以後,她恍然一下清閒下來,或者還可以開玩笑似的道一句,自己肩上的擔子總算可以卸下來了。
但現在不行。
只要一閒下來,她腦子裡首先想到的便是華夏還沒有收復的土地,以及那仍在災難過後、生命的最後關頭苦苦掙扎著的三省百姓們。
沒有等到身體完全痊癒; 錦頤只簡單休養了二十天左右; 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恢復大半了、腦子也變得十分清醒了以後; 她便領著韓越在武漢新政的其中一萬新兵,去到了開封。
彼時是七月二十日,三省離積著的洪水已經差不多盡數褪去,只有離得花園口和趙口近的幾個縣城、城區; 到如今仍舊還積著一層薄薄的洪水; 覆過腳背。
開封,便是其中之一。
開封一代的鐵軌已被黃河水給沖斷,通往開封的列車自然也就一一開始停運了。錦頤這一次沒有選擇乘坐火車,而是領著人開起了韓越從鬼子手裡劫下來的軍車,一路上從武漢自己開到了開封。
打他們的車進了河南的範圍以後,哪怕他們壓根就沒有想過去看; 卻也仍舊是看見了那一片片黃色的土地上,躺著的、不知究竟是隻是昏厥著的、還是已然死亡了的人們的身軀。
而等到他們抵達開封以後,真正把車子開到了市區裡頭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先前他們眼中所看到的,也不過是其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罷了——
在來以前,便已聽說花園口附近的小鎮已被完全沖垮,錦頤這才選擇了來到離花園口最近的開封。
車子還沒駛進城區裡,隔著軍車前透明的擋板,錦頤望著那部分已然坍塌、部分卻依舊完整的彷彿,只覺得或者開封市區裡會是一片狼藉,但若是拾掇好了,卻還是可以住人的。
然而,當車子真正駛進到車子裡的時候,她卻發現,她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一場洪災,死傷千千萬萬。
誠然,錦頤是心痛的,但她卻不得不承認,“千千萬萬”這個詞,在她的腦海裡,是十分空泛的。但當她發現,他們把車停在市區的邊緣,看著那一條條縱橫交錯著的道路上,同樣縱橫交錯著的或男或女、或是小孩或是老人的屍體後,這個詞在她的腦海裡兀地一下就具體了起來。
那些被黃河的洪水給泡得脹白,甚至被淹得開始發臭潰爛的屍體,就那樣直挺挺的橫陳在道路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壓根便望不到邊,預測不了有多少。別說是他們的軍車了,便連他們一個個地下了車要走進去,或者也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
從搭在著錦頤的第一輛軍車裡下來的戰士們,驚訝地繞著市區的邊緣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