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圓框眼鏡,錦頤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十分詫異地喚出了來人的名字。
阜善是前清最後一代皇帝,也是現在被鬼子推上皇位的偽滿傀儡皇帝。可她不明白的是,偽滿同鬼子應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這偽滿的皇帝不趕緊跟著鬼子一起想辦法抵抗他們,又怎麼會想到要在這個時候來見自己?
“怎麼?看到我,謝司令很詫異?”
不知道為什麼,錦頤總覺得眼前這個人應當是瘋狂的。可當阜善對著她隨口問出這個玩笑似的問題時,他又分外平靜。
“怎麼會?你先坐下吧。”
順手從手下會議桌的一旁抽出了一張椅子,等阜善有條不紊地坐下以後,錦頤這才也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張口,錦頤原想直切主題,問阜善是為何而來的,卻沒想到話還沒問出口,邊聽那阜善首先問道:“在你們的眼裡,愛新覺羅阜善是個怎麼樣的人?”
聽阜善這語氣,不像是來找麻煩、也不像是來做無意義的拉攏的。錦頤回想起方才那守衛兵來傳話時提到的“軍事機密”,又瞧了瞧眼前的阜善,也不知是怎麼,心裡忽然有些信了。
於是,她不得不正起了神色,“如果是一個皇帝,誰不想做一個千古明帝?誰想憋屈地被壓著打?誠然,阜善先生不是一個帝王將相之才,否則阜善先生早便該力挽狂瀾,前清自然也不會覆滅。但要是因此就說阜善先生是個罪大惡極的皇帝,那未免也太牽強。”
“如果以八國聯軍的恥辱來算,那麼,康熙、乾隆,大概也算不上是個好皇帝。國內閉塞,國門不開,那是幾百年前就存在的了。朝廷的覆滅,帝制被推翻,這是歷史發展到某種時刻以後的必然物,其實與你無關。”
沒有為了所謂的“軍事機密”而刻意去討好阜善,錦頤只是闡述了自己心中以為的事實。
應當說,華夏的國門被列強以一種近乎於殘暴的方式開啟後,阜善試過去抵抗了,只不過結局失敗了罷了。
“必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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