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了。”
湯轍是個氣質很斯文的男人,他慢條斯理說話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有點陰冷。
麟德貴君於是不太舒服地緩了口氣:“你來就是想說這個?”
“當然不止。”湯轍頷了頷首,“攝政王正操心為陛下冊立元君的事,貴君聽說了嗎?”
麟德貴君的眸光不禁一顫。
“假使陛下大婚,勢必會慢慢親政。到時候,目下攝政王替陛下打理的事情一件件交回陛下手裡,陛下的壓力會越來越大。”
湯轍說到此頓住聲,笑意殷殷地欣賞著麟德貴君的反應。
然而,麟德貴君卻沒給他什麼反應,只面不改色地問了三個字:“所以呢?”
“等到陛下手頭有忙不完的政務的時候,貴君您若還是這麼個陛下不召您,您就不去覲見的脾性,您覺得陛下還能記您多久?”
麟德貴君瞭然地點點頭:“你是想讓我主動求見?”
“宇文客不是個很好的例子麼?”湯轍答非所問,“從他求見到被留宿至明閣,到赦免全家再到賜菜換住處……最後受召入侍,總共才幾天?”
麟德貴君沒有應聲,沉默地聽著他說。
湯轍清冷而笑:“我們敬重貴君的為人,但貴君一直秉承的規矩,怕是錯了。貴君現在及時糾正還來的及,若不然,在下只好自立門戶,以求自保了。”
“哈。”麟德貴君驀地笑出聲,那笑聲轉而又收住,“說了半天,御子原是來拉我入夥的?”
湯轍眸光淺凜:“看樣子貴君是不打算答應的?”
“陛下喜歡誰,是她自己的事。”麟德貴君坦坦蕩蕩地回視過去,言辭告誡道,“你如果對宇文客做了什麼,凡我知道,必定稟與陛下。”
“哦……那貴君真是個磊落人。佩服,佩服。”湯轍輕笑著搖了幾下頭,就此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起身一揖,“告退了。”
不知怎的,他最後輕飄的語氣弄得麟德貴君身上一陣惡寒。
他靜看著湯轍離開,過了良久,氣息微松:“來人。”
宮人應聲上前,他淡聲道:“給宇文公子備份禮,明天一早送去。”
另一邊,宇文客一把揮開了範小圓勾在他下巴上的手,怒然低喝:“範小圓你別鬧!”
範小圓挑眉嘖嘴,已近崩潰的宇文客想罵又不敢大聲,看看外面,又壓音道:“我告訴你!明天咱們班和高中部打籃球賽,你要是胡鬧影響比賽成績,我就……”
“你就怎樣?”範小圓美目一翻,抱臂等下文。
“我就……”宇文客僵了幾秒,氣惱地大步走向床榻,重重坐下,“別鬧了行不行?我跟你說……你翻牌子這事兒,咱倆要是……嗯……是違反校紀的!”
“?!”範小圓震驚了。
這個情境下,他竟然跟她談校紀?!
她心悅誠服地豎起了大拇指:“牛逼,要麼您是班長呢!”
宇文客:“……”
範小圓好笑地端詳著他,端詳了會兒,發現他的臉色確實有點不正常的發白,估計是“入侍”之前的一套流程把他嚇著了。
她抱歉地一吐舌頭,到他旁邊也坐下:“好了啦,我雖然成績不好但我慫啊,違反校級的事兒我才不敢幹!”
宇文客扭頭,警惕地看著她:“那你叫我來幹嘛?”
範小圓輕鬆地向後栽躺下去:“打擊報復。”
“?”
“誰讓你莫名其妙給我臉色看的,我又沒惹你!遇上這麼奇葩的事兒,你不跟我同仇敵愾就算了,還拿我開玩笑?”她扯了個哈欠,接著一翻身爬上了床,“我睡了哈!你可以睡在那兒。”她指了指不遠處有扶手的寬大檀木椅,說著便閉上了眼睛。
“……”宇文客坐在那兒又僵了半晌,覺得好像除了去椅子上睡,也確實沒別的辦法。便只好抱了床被,到那邊的椅子上躺下。
他身高182,這椅子大概150的寬度,蜷身側躺才能躺進去。而且底下還沒墊東西,感覺非常之硬。
事實證明,圖口舌之快,真的是會遭報應的啊!
宇文客重重吁氣,心無旁騖……或者說是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將近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過去,宇文客還是沒睡著。
這椅子實在太硬了……
再加上一個小時來都蜷著身,他現在全身都在發僵,感覺像在骨縫間注了膠水。
宇文客於是想到了在古代發高燒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