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以後。他老人家已經有數百年沒有碰到過元嬰境的人族修士了。隔著千餘里,他似乎都能感受到新鮮血液的澎湃張力。
可惜,他今兒出門沒看黃曆。運氣真的有點兒背。
沐晚嫌惡的取出一粒定風珠含在嘴裡,緊了緊手裡的青雲劍。
這一隻也只比當年在聯修聯盟碰到的那一隻同為血魔的魔將強那麼一點點。
但她,卻是今非昔比。
當年的她,只是初凝劍種的小小煉氣期劍修;如今,她是可以翻江倒海的元嬰大能。
並且,一直以來,她的陪練不是黑夜。就是常龍。呃,香香是草木靈族。草木靈族嘛。出了名的戰鬥渣。雖然香香的修為一直超過她,但是在她面前,卻連個陪練都混不上。
所以,沐晚還真沒有把這只不可一世的十級魔將放在眼裡。
而另一方。魔將大人也沒有把這隻“元嬰境的人族幼崽”放在眼裡。呃,不,他的眼裡是有這隻“元嬰境的人族幼崽”的。他將之當成一頓芳香而滾燙的美味牢牢的放在了眼裡。
為了能儘快享用到這頓大餐,他扔掉了那些象沙耗子一樣藏在地洞深處的人族幼崽,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轉眼,他趕到了殘陣的上方。
見那抹青色的小小身影握著劍,站在自己的勁風裡,穩如泰山,他哈哈大笑:“定風珠!你身上竟然有定風珠這等奇寶!”再看看那把劍光如華霜的三尺青鋒長劍。還有“美味大餐”全身的披掛,當即心裡樂開了花:喲,這一身的裝備。就沒一件差的。今兒的運氣真是好到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美味大餐”乾乾淨淨的,身上只有沖天的怒氣,卻沒有一絲半點兒戾氣。
要是就這麼一口吞了,簡直是浪費。
必須得弄出點戾氣來。實在不行,怨氣也成啊。總比現在強。
而沐晚剛要揮劍攔腰斬斷龍捲風,卻只見它猛的一搖。
剎那間。雲收風停雨歇。半空裡站著一個穿著黑色大斗篷的高挑男子。和當年碰到的那隻魔將一樣,這一隻也是臉上光光的,跟剛剝掉殼的水煮蛋一樣。
“小東西,你也是被那些臭和尚騙進來的嗎?”魔將大人揹負著雙手,自認為很灑脫的懸浮在空中。和散修聯盟的那隻不同,這一隻的聲音是明顯的男聲。一個低沉沙啞的中年男子聲音。
沐晚冷哼,擰眉問道:“邪魔,本座問你,這些人都是你下令射殺的?”
經血魔這麼一打岔,她冷靜了許多,意識到事情還有一些疑點。比如說,明明在守城之中殘留有妖氣。然而,她看到的卻是一隊魔兵;還有,被射殺在殘陣裡的,都是老弱婦孺,很少看到精壯的年輕男子。聯想到在豹子嶺獵場的種種見聞,她立刻推翻了人族暴動的判斷。是誰千里迢迢的把兩千多名凡人趕到殘陣裡,任魔兵們虐殺的?
她的劍下沒有冤魂。動手之前,她必須問清楚。
血魔微怔,旋即,靈光一閃,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如何在這頓“美味大餐”之上培養戾氣的法門。
呵呵輕笑,魔將大人揹負著雙手,晃頭晃腦的說道:“正是本座。”
醜人多作怪。沐晚眉尖輕皺。
魔將大人見她有反應,卻認為是初見成效,繼續得瑟的說道:“沒錯,射殺他們,確實是本座下的令。說起來,本座還要謝謝你呢,小東西。多謝你替我懲治那些小的。沒用的東西,做個血池而已,弄得這麼難看,確實該殺。”
該死!怒火再度燃起,沐晚立時面沉如水,正要發作。這時,魔將大人又搖頭晃腦的說道:“小東西,你知道這些凡人是誰抓來的嗎?”
沐晚聞言,暫且按下劍。
魔將大人哈哈大笑:“是那些妖兵乾的。本座剛剛出關,錯過了去年的冬獵。守城的妖兵比本座手下那些小的會來事多了。他們巴巴的去山裡頭抓來了些許血食。只是,這些血食也太差勁了,所以,本座很不滿意。為了提高口感,本座不得不親自操勞,先是在這裡捶出一個臨時的小血池,然後,捏碎那些膽敢敷衍本座的妖兵。用他們的妖血打底。再蓋上這些口感極差的血食,最後,再找來一些口感較好的。擰成汁,澆在上面,倒也勉強能入口。呵呵,不想,本座今天的運氣這麼好。唔,早知道能碰到你這種美味的血食,本座先前也不用那麼瞎折騰了。所以。小東西,這些凡人的死。真不能怪到本座頭上。要怪也只能怪你。誰叫你來晚了呢?”
沐晚氣得渾身直打哆嗦,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唯有揚劍力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