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也。”沐晚擺手笑道,“此事,我全是順心而無,沒有任何的謀算。”
她本人是做足了挨天譴的準備的——修士行事,講究順從本心。丁家不滅,她恨難消。既是順心而為,就算是被一重業火焚燒七天七夜,她也永不言悔。
而放走丁大夫人一房人,也是她的本心。正如香香所言,丁大夫人母子倆這些年的所作所為,足以證明,他們與丁家是完全不同的另一類人。他們心中是有正義的,並且也一直在堅守正義。沐晚很欣賞這對母子,所以,即便是盛怒之下,她亦能放走他們。
香香聽完她的解釋,終於明白了——原來,姐姐雖然憤怒,但是至始至終都是理智的,而並非她以為的被氣昏了頭。夜哥哥和老常正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才堅決的支援姐姐。
這樣一想,她心中的愧疚更甚。她以為自己是為了姐姐好,而實際上,她卻成了障礙。
“對不起,姐姐。”香香勾著頭,不敢直視沐晚,“香香錯了。”
沐晚心裡很清楚,香香阻攔,是為了自己好。只是,她不需要這種好,也很反感這種好。是以,這一次,她打定主意,想要讓香香長點記性。
然而,看到香香這副樣子,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她故意問道:“知道錯在哪裡嗎?”
香香懊惱的絞著手,老老實實的答道:“姐姐待香香很是坦誠。所以,香香要是心中有疑惑,就應當直接問姐姐,而不是胡亂猜測,更不應該替姐姐做決定。”說著,她抬起眼簾,飛快的偷瞄了一眼沐晚,紅著臉再次請罪,“姐姐,香香真的知錯了。請姐姐責罰。”
旁邊,黑夜和常龍也很默契的一起再次請罪。
沐晚欣慰的看著他們三個,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們倒是挺齊心的啊。”
要是擱在前世,女皇說了這麼一句,常龍肯定會心中惶恐不已,唯有趕緊的跪下請罪。但是,他知道,沐晚不是。是以,他只是坦然的笑了笑,並沒有辯解的意思。
黑夜也是如此。
香香更加羞愧——夜哥哥和老常都是被她連累的呀。
沐晚瞥了她一眼,強忍著笑意,嗡聲說道:“既是知錯了,那麼,今天之事,就此揭過。下不為例。”
啊,姐姐原諒我了!香香歡喜的抬起頭來,笑得眉眼彎彎,使勁的點頭:“嗯,香香知道了。”
黑夜和常龍也齊齊稱“是”。沐晚寧願遭天譴,也要為冤死的親族討一個公道。經此一事,他們心中更加臣服,唯其馬首是瞻。
說揭過,就揭過。接下來,沐晚道出自己的打算:“當年,沐家的旁枝都搬走了。丁家的訊息傳出去後,那些旁枝的後人要是還記得當年之事,定是要尋回來祭祖,哭一哭冤的。所以,我想等他們到了之後,再按計劃南下。”
黑夜問道:“姑娘想與他們相認?”
沐晚搖頭,惆悵的答道:“經一事,長一智。如今,我才真正領會到什麼是仙凡有別。我暗中見一見他們,也是徹底的了卻這段塵緣。”就算是在修真界,祖上出了一個化虛真君,若是後輩平平,撐不起門戶。一旦化虛真君殞落,十有八九這個家族也離滅門不遠了。更何況沐家只是凡人家族。
果然如其所料。丁家之事象插上了翅膀,很快傳出了京城。
兩個來月後,有一支披麻帶孝的車隊風塵僕僕的走進了沐家鎮。
這支隊伍一下子抓住了所有好事者的眼球。
出人意料的是,他們顧不得安頓下來,興高采烈的欣賞完了丁家的廢墟之後,竟然從車上搬下大捆大捆的煙花爆竹,象過節一樣,熱熱鬧鬧的放了起來。
放完之後,他們在一位長者的帶領下,來到被夷為平地的丁家墳山前,擺上香案、祭品,嘩啦啦的跪了一地。
那位長者還寫了祭文,跪在最前面,大聲誦讀。
看熱鬧的人群裡也有識文斷字的,聽得明白——呀,這些人都是沐氏子孫,是來祭祠他們的列祖列宗的。
喲,沐家鎮以前真的有沐家人。
啊?丁家的祖上原來是個倒插門的贅婿,謀財害命、刨人家祖墳、挫骨揚灰、強佔了人家的祖墳山……天啦,簡直是壞事做絕!
怪不得丁家被老天爺一把火全給收了!
……
哎喲喲!人群裡炸開了鍋。
人群裡有兩個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相互使了一個眼色,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沐家人哭祭完後,在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