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能大概感知到阿哥現在很好,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但是,還是親眼見過,才能更放心。
然而,她知道,以阿哥的性子,肯定會責備她自作主張,到時又會是吧啦吧啦,一番說教,非說得她耳朵生繭不可。
所以,她一直很糾結。
正要猶豫之時,黃長順傳了密訊過來,說是子時一刻,會過來破虜界。
也好。沐晚聳聳肩。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效果還不錯,她挺滿意的。萬一阿哥要是和前前世一樣,婆婆媽媽的說教,她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權當耳邊風好了。
打定主意後,她特意去元星的酒窖裡挖了一百壇萬年份的“醉千年”,心裡盤算著:要是阿哥表現好,說教時間少於一刻鐘,那麼這一百壇“醉千年”便全送給阿哥。哼哼,要是表現不好,說教時間每超過半刻鐘,就扣掉十壇……超過一個時辰,那就一罈也不給!要是再羅嗦,哼哼哼,以後,休想再從我這裡拿走一滴酒!
是夜,子時一刻。
黃長順如期而至。
沐晚先發制人,笑眯眯的迎上去:“阿哥,我準備了好些萬年份的‘醉千年’。唔,還有美味的烤肉串。今天,一定陪阿哥喝個痛快!”
黃長順瞅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長案上。
酒,在一邊案頭碼了十來壇。有一罈開了封,滿室都是冷冽的酒香;烤肉串,香噴噴的,正冒著熱氣。
“少來。”他忍住笑,故意冷著臉,徑直在長案旁,大刀金馬的坐下來。
身後,沐晚衝他的背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每次都是這樣。
既然風茜的方式不管用,那就改用沐晚的方式!
於是,她也大大方方的走過去,隔著長案,與之面對面的坐下。
黃長順愣了一下。嗬,死丫頭,長脾氣了!
乘著這個空檔,沐晚已經麻利的提起酒罈子,給自己倒酒。
這丫頭抽什麼風……黃長順見狀,嚥下了嘴裡的話,索性看她到底意欲何為。
沐晚倒好酒後,雙手端起自己的酒碗,擺出一副很誠懇的神色,說道:“阿哥,這次是我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事先不與阿哥商量。所以,我先自罰三大碗。”
說完,她一仰脖,“咕唧咕唧”,飲盡碗中酒。
放下酒碗,她又給自己倒滿,端起來,又是一通豪飲。再來……
黃長順頭痛——啊呀,這還是他家阿妹嗎?什麼時候變得跟個爺們一樣了!
他連忙伸手攔住,瞪眼勸道:“幹什麼呢?喝得這麼急!”真龍族都擅飲,但也不是這麼個灌法啊。這麼急,喝涼開水都會嗆著。更何況,這是萬年份的烈酒!
沐晚嘟起嘴巴,執意要給自己倒酒:“阿哥又不肯原諒我,我一定要自罰三大碗。不,一定要罰到阿哥原諒我為止。”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呢。黃長順又好氣來又好笑,無可奈何的說道:“好好好,原諒你了,小姑奶奶!”轉世一回,心眼兒變得也忒多了。為未來的妹夫點根蠟先!
沐晚聞言,抱著酒罈子,兩眼亮晶晶的問道:“當真原諒我了?”
“當真!”黃長順橫了她一眼。
“不會訓斥我,跟我擺事實,講道理?”實在是以前被荼毒的太厲害了,沐晚不放心的追加道。
黃長順被噎住,沒好氣的點頭:“不會!”
沐晚這才笑嘻嘻的抱起酒罈子:“阿哥,我給你倒酒。”說著,討好似的,將他面前的酒碗也倒滿。接著,才將自己的酒碗又倒滿。
黃長順不由嘆了一口氣,端起酒碗,正色道:“阿妹,這碗酒,阿哥敬你。謝謝你!”
沐晚聞言,也端起酒碗,碰他碰了一個:“不用謝。我們是嫡親的兄妹,何須言謝?從小到大,都是阿哥照顧我,守護我。現在,我長大了,能為阿哥分憂,我覺得很幸福!也感到很驕傲。”
“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是父君的驕傲。”黃長順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沐晚聞言,想起前前世的種種,心頭大震,鼻子澀澀的。她含著淚花,也喝光了碗裡的酒水。
黃長順也提起酒罈子,給自己倒滿,又端了起來,接著說道:“你剛被從產房裡抱出來,還只有那麼一點點大。父君便抱著你,對我說,‘阿順,快來抱抱,這是你的阿妹。’我當時完全不知所措。你那麼小,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看上去,軟軟的一團。我一下子慌了神。於是,父君便手把手的教我怎麼抱你。其實,你挺沉的。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