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牽涉到了兩位仙帝大人,所以,按照天規,應由天府宮、天相宮和天梁宮三方會審。
小道訊息稱,經審訊,三宮之宮主一致透過,認定原東帝府少君一夥的犯罪事實成立,並依律做出了判決。不過,判決的結果到底如何,該訊息卻隻字未提。
於是,昨晚失眠的那些人,接連著又失眠了。幾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天庭抓了過來。現在,九重天的熱門詞高度提煉之後,就是兩字——仙帝。
呵呵,不管是閉關的,醉酒的,還是天天上朝的,每一位仙帝在各種版本的傳言裡,戲份都是足足的。
新仙帝新氣象。天庭各部門的辦事效率明顯大有長進。小道訊息爆出來後,三宮並沒有讓人們等太久。
第二天的朝會上,天府宮宮主司命星君代表三宮上奏青帝,他們三宮聯合,已經審決了案子。判決結果如下:三名主犯之一的原南帝府少君畏罪自裁,是以,免其刑罰;另外兩名主犯,原東帝府少君和武德星君都被判死罪,提請天庭審議。
從犯原南帝府少君夫人等人,被判流罪,亦提請天庭審議。
此案其實與沐晚無關。她上朝時,這件案子已經人證、物證、人犯俱全,由北斗七星宮提交天庭,依律進入了審訊階段。
對於這類情況,天庭是有相關規定的,即,庭議。因為死罪有很多種,最輕的死罪,是斬頭,轉一世;最重的凌遲,並剔骨銷藉。這裡頭的區別可大嘍。流罪亦然。
沐晚一聽到“武德星君”的名號,根本就不想沾手,自然是依法辦事,讓眾仙就此案展開庭議。
現在,朝堂中的天帝一黨早就七零八落,不成氣候。再者,此案做得很實,程式齊全,並無可疑之處。
陰謀顛覆仙帝府是重罪,刑罰從來就不輕。庭議很快就出了結果:兩名主犯獲斬刑,並剔仙骨、銷仙藉;一干從犯皆封印修為,罰去天邊守一千的燭臺;所有刑罰,皆十日後執行。
天庭的庭議一經產生,任何人都不得變更。所以,這是最終的判決。
自作孽,不可活。沐晚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說道:“依律行事。”
於是,散朝之後,天府宮便發了天榜,公示九重天。
九重天,魔界,聖和殿。
天帝氣極敗壞的在祭壇之上走來走去,咆哮著:“她是故意的!想誘我出去!”事到如今,他已經認定青帝是氣運之子,是他的死敵。可惜,青帝已成勢,他的諸般手段皆無用武之地。每每想起此事,他便悔青了腸子。
這不,他走了幾步,又老調重談,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咬牙怒道:“如果不是扶焱那廝從中阻撓,我都把那丫頭片子掐滅了十幾回!哼,他就是怕我們在真神面前得了臉,奪了他的寵!”
關於扶焱聖尊誤事這一段,月和聖尊和天帝持相同的看法。但是,再好的話,也禁不住一天說上十幾二十趟啊。月和聖尊早就聽厭了。他歪靠在血骨長榻上,懶洋洋的用一支胳膊支著頭,將話題拉回來:“那你想去劫刑場?”
天帝聞言,立時打住,站在那裡直髮呆。
過了好一會兒,他使勁的揉了一把臉,沉聲說道:“那分明是個陷阱。我不能去。”
月和聖尊在接到這個訊息時,便已經料到了這一層。他挑了挑眉:“你可是隻剩下這一個兒子了。”越是修到高層,子嗣越是難得。況且,天帝眼下又是罪孽重重,更不可能再有子嗣。身為盟友,月和聖尊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一下下。
天帝將一雙手伸出黑袍,渾身顫抖不已,嘶聲說道:“如今,我這副樣子,自身都難保……”
這是一雙跟黑炭棒一樣的手。十個指尖隱現紅色的罪孽慾火。
以前,他每天在神器裡呆上一兩個時辰,雙手便能恢復如初。然而,現在,他哪怕是天天在神器裡呆走三個時辰,也壓制不住身上的罪孽之火。不止是這一雙手,他周身上下無一處不象是黑炭成了精似的。
是問,他這副樣子,怎麼可能去斬仙台救人?
更何況,那天的斬仙台分明就是為他而定的一個陷阱。
兒子的命確實很重要。但是,再重要,還能重過自己的命?天帝放下手,看向月和聖尊。
不等他張口,月和聖尊呼的坐直身子,哼道:“我的人根本就靠近不得斬仙台,怎麼救?”他和他的人都是魔!魔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施救”這一類的詞彙。他們只會毀滅。包括對自己,對同族。
天帝垂眸,一雙枯黑的雙手,緊握成拳。他咬牙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