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閉關後,軍需令一職由他暫代。
沐晚吐出一口濁氣,笑道:“荒木界的訊息傳到了仙王府,那邊應該是著急了,擔心近段時間裡會起戰事。”不然,他們哪裡會管邊關將士們的死活!
常龍呵呵:“我去傳訊給黑爺,告訴他警報解除。”
“嗯。”沐晚點頭。
黑夜收到傳訊後,第一反應竟然是:“主帳那邊會不會過來刮油?”
常龍苦笑:“很有可能。”所以,他只把一半的物資入庫,其餘的都收在冥界星上。
好吧,一對烏鴉嘴。
不到半個月,沐晚接到上級的通知,說是三天後,主帳方面將派生將軍特使蒞臨在破虜界,慰問眾將士。
接到訊息,黑夜立時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只怕是反過來,要求我們慰問他們吧!”
常龍摸了摸鼻子,邊笑邊搖頭:“對主帳那邊,確實不要抱什麼想法。”
沐晚輕笑:“話雖如此,但是賬還是要跟他們算一算的。這都欠了我們多少軍餉、軍需?”
言下之意,主帳那邊如果是來刮油水的,休想如願。
三天後的上午,特使坐著飛船到達破虜界。
這位特使大人,沐晚認得。說起來,他們還是同一屆應徵的。
看到沐晚率眾列隊相迎,劉真的嘴角不由高高翹起,由一干下屬簇擁著走下戰船。他一邊走,一邊打著哈哈笑道:“沐護軍,別來無恙啊。”
兩年多不見,劉真升職了。他身著銀鎧,已是正六品的校尉。
沐晚抱拳應道:“下官瑾宸見過劉大人。”
劉真滿面春風,向周邊的部屬們介紹:“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瑾宸仙子。當年的入職大比,瑾宸仙子是到達上門的第一人。”
下屬們看向沐晚,神色不一。
“大人過獎了。”沐晚大大方方的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各位大人舟車勞頓,請先進屋小坐。”
劉真從她的臉上看不到半點惱意,心裡也覺得沒什麼樂趣,放眼看向眾天兵天將,笑道:“兵強馬壯,沐大人經營有方啊。”說著,他對周邊的下屬們笑道,“來之前,將軍大人還以為破虜界是艱苦之地,憂心忡忡呢。”
眾人皆呵呵陪笑:“這下將軍大人可以放心了。”
“就是……”
沐晚直言道:“看樣子,劉大人應該沒管軍需吧?不然,也不會不知道上面已經有兩年多沒給我們發放過一分一毫的餉糧。弟兄們身上穿著的新盔甲,都是半個月前仙王府專門送過來的犒賞。”
劉真聞言,臉色刷的陰沉下來。
眾下屬也是面上很不好看。
一名護軍冷笑道:“沐大人也太不厚道了。至少也要等特使大人坐下來喘口氣,再叫窮啊。”
“說的好象你們以前沒衣沒甲,全都是光屁股一樣。”另一名護尉自以為反譏成功,張嘴欲哈哈大笑。
沐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呃,用了點飛仙四層境的威壓。
那廝不過飛仙一層的修為,立時,臉色變得青白,額頭上的冷汗嘩的淌了下來。他穩住身形,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敢再吭一聲。
其餘人,包括劉真在內,先前的囂張勁兒盡斂,皆木然的站在原地。
沐晚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主帳那邊,安安穩穩的,一身盔甲穿個五六年不成問題。但是,我們這些守邊關的可沒那麼好命。畢竟,魔界進犯之前,也不會提前告訴我們。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所以,平素不管颳風下雨,我們必須天天操練,不敢有半點懈怠。一身盔甲頂上天去了,也就能穿個一年半載。如果不是仙王府還記掛著我們,用不了多久,說不定正如這位官老爺所言,真要光屁股了呢。”
“是是是,沐大人所言極是。”劉真連忙說道,“邊關的眾位弟兄辛苦了,將軍大人甚是掛念,特命兄弟幾個過來看望眾弟兄。”
結果,他們還真的就是每人帶來了一張嘴。
裝模作樣的在營區裡轉了一圈,一行人灰溜溜的跳上戰艦,走了。
回到飛船上,看到破虜界飛一般的遠去,劉真憤恨的握緊了拳頭。仙王府那邊大張旗鼓的過來犒勞邊軍,其餘三大營也先後派了特使,再一次犒勞麾下的邊關將士。北大營見狀,也不好充耳不聞。於是,將軍大人也決定派特使。不過,北大營向來不如其餘三大營財大氣粗,又因為兩年前被劫了一大筆餉糧,一直在鬧饑荒,所以,將軍大人只派了特使,並沒有準備慰問款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