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龍擰眉:“姑娘是擔心他們有意倒向魔界那邊?”
沐晚搖頭:“這倒不至於。現在,仙界防守森嚴,可謂固若金湯。寧揚無從下手。而寧揚的野心不小,做夢都想成為三界共主。所以,我擔心他會先從妖界那邊發難。你們過去看看,妖界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我也好做些準備。”
“諾。”
接著沐晚又下了一道命令:“黑夜,你傳令給花田和阿牛,從即日起,撤兵,恢復各通道的正常執行。你要囑咐阿牛幾句,各通道口收尾要乾淨些,莫留下痕跡。”
“諾。”黑夜領令。
“行了,你們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沐晚揮了揮手。
“諾。”
待香香他們三個離開大殿,沐晚伸出右手,飛快的掐算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放下手,閉上眼睛,冥思苦想。
此行,香香他們一舉摧毀了兩千多個分祭池,寧揚的血海肯定是報廢了。故而,她以為這回能推演到寧揚的現狀。
然而,結果還是一樣。她“看”到的依舊是一片血霧迷茫。並且,與之前相比,血霧的顏色要更濃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呢?就算是血海被摧毀了,籠著總祭壇的血氣需要時間消散,顏色也不至於變得更濃啊。
難道說,我“看”到的,並非是血海上的總祭壇?如果不是,又會是哪裡呢……
沐晚百思不得其解。
心念一動,她已然坐在玉府仙宮大殿的鳳形大位上。
剎那間,各種畫面象五光十色的氣泡,蜂擁而來。這些是星海各介面,以及青天界、中天界等介面的資訊。透過這些氣泡,沐晚能即時瞭解這些介面的相關情況。
沐晚掃視這些氣泡,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資訊,不禁喟然長嘆:“罷了。”
不管是時機未到,還是道行有限,總而言之,她盡力了,仍然參不透推演到的玄機。再耗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身形一晃,她已離開大位,去了左側殿的書房裡,靜下心來,開始練功。
次日下午,沐晚從紫徽閣回來,看到黑夜坐在前院大殿的門廊上。
“什麼事?”她身形一晃,已然站在門廊上。
黑夜連忙起身:“姑娘,冥司的左判大人求見。”
沐晚笑道:“你們的關係很好啊。”不然的話,哪能勞駕黑夜親自過來通傳?
黑夜答道:“他說,他是掩了行蹤,秘密上來的。還說,這是冥君大人再三吩咐的。本來,他是想請老常幫忙引見。結果,老常出去了,不在府裡。所以,他才找上我。”
“這是我們自己府裡,你也跟他一起胡鬧?”沐晚哭笑不得。
黑夜攤開雙手,一臉的無可奈何:“沒辦法,左判大人不相信我的防衛工作。”
“人呢?在哪裡?”沐晚問道。
黑夜答道:“在我屋裡。”
“帶過來吧。”
“諾。”
不一會兒,黑夜親自帶著一個穿著黑風斗篷的人進了大殿。
看到沐晚端坐在主位上,那人這才放下斗篷,上前見禮:“臣見過君上。”冥君尚且在仙帝面前稱臣,何況他還只是冥司的屬官。
沐晚曾經在冥界見過這位左判大人。是以,一眼就看出,是本尊。
“愛卿免禮。”她受了禮,微微抬手,“冥君有何事要愛卿代為秘報?”
“回稟君上,敝主令臣面呈密奏一份。”左判大人取出一枚玉簡,躬身將之高舉過頭。
沐晚忍住笑,心道:沒有想到,燕大哥那樣散漫的人,卻有一個如此嚴謹拘禮的左膀右臂。
她向黑夜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無奈的笑了笑。姑娘喜清淨,所以,大殿裡面並沒有安排當值官。他只好臨時當一把當值官,接過玉簡,噌噌的跑到主位上,呈給沐晚。
沐晚掃了一眼玉簡,險些破功——果然,燕大哥是一如既往的隨意。左判大人如此謹慎交上來的密奏,竟然連禁制也沒有設定。
所謂的密奏,其實是燕冷的一封親筆信。
信裡,他主要寫了摧毀分祭池的後續:首先,黑夜他們離開後,他一直有令當地的城隍暗中留意餘下的那些分祭池的動靜,如有異動,即時上報。過了七七四十九天,城隍們幾乎同時上報,那些分祭池自爆了,除了一個巨大的坑,什麼也沒有留下;其次,到他寫這封信為止,下界沒有發現寧揚的影蹤。
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