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師叔的話,你記得一字不差。”尉遲三泉點頭,“我是醫修。,望、聞、問、切。是我等醫修入門的基本功。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你覺得能瞞得過一個金丹期醫修的法眼嗎?”
沐晚汗然,老實的搖頭。
尉遲三泉輕笑:“小姑娘,你肯定是身上帶了能夠遮掩身形的法寶,而且。這個法寶肯定非同一般,非常人可破。是以,一朝被我看穿真實性別。你便先入為主。先是猜測我的修為,後又受你師叔提示的影響。認定是我用了讀心術的緣故。小姑娘,我問你,你就沒想到過還有其它的可能嗎?”
沐晚垂眸,腦瓜子飛快的轉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立住身形,恭敬的行了一個道禮,謝道:“晚輩沐晚多謝前輩點化。晚輩明白了,術法、法寶雖強,卻都是身外之物,並非己身之強。晚輩恃法寶之強,而忽視了自身的強大,可謂捨本逐木。”
尉遲三泉面露讚許,撫掌讚道:“小姑娘蘭心蕙質,清玉真人果真是慧眼如炬!”
如此一來,兩人便熟稔了起來。見沐晚面帶倦色,尉遲三泉沒有在路上閒逛,抄近道,直接將人領進了自己家裡。
尉遲家就在鬧市之中。很小的一個二進的院子。前院是他開的小醫館,後院就是住家的宅院。
前門開在正街上,人多眼雜,是以,尉遲三泉帶著人從后街直接進了後院。整個後院只有三間房。正中的那一間是他本人的臥房+書房+練功房;西廂房住著他的藥僮與兩名老僕;東廂房是客房,平素是閒置著的。他接到傳訊符後,出門之前,已命老僕收拾客房。這會兒,客房已經收拾妥當了。
親自將沐晚送到東廂房,他將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嫗介紹給沐晚:“這是家中僕婦,阿蘭。你還缺什麼,只管跟她討要就是。”說完,他轉身離開。
“前輩慢走。”沐晚送至屋門口,待他走遠,這才折身進屋。
那名叫阿蘭的老嫗也跟在她後面,進了屋。
沐晚站住,客氣的說道:“老婆婆,我什麼也不缺,您不用管我。”這位看上去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了,比她祖母還要年長。她本來就是在此做客,怎麼可能真的去使喚主人家的老僕?
老嫗笑道:“行,小姑娘,你要是有什麼事,只管吩咐著是。先生吩咐過了,您是貴客,讓我們好生招待。”
“先生?”沐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老嫗的門牙已掉了兩個。她豁著嘴,呵呵笑道:“對,就是先生吩咐的。”
沐晚猛的回過神來:別看尉遲前輩身形相貌、穿著打扮都跟個二十出頭的秀才一樣,但他自個兒先前都說已經有一百多歲了。而這位白髮勝雪的老婆婆沒有修為,是個普通的凡人。雖然她看上去起碼有七十多歲了,但實際上卻比尉遲前輩小了幾十歲。所以,她當然得尊稱尉遲前輩一聲“先生”了。
與修士相比,凡人的生命何其短暫!
老嫗離開後,沐晚才細細的打量屋中的擺設。
屋內的擺設是一種低調的奢華。初一看,傢俱陳設不多,樣式也古樸大方,僅一床、一桌、兩椅、一屏風而已。但若仔細一看,不由令人咋舌。每一件傢俱用的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沒有一塊板子是拼接出來的。雕花床簷上垂吊著兩盞淡黃色的蓮花小燈。巴掌大的蓮臺竟然是用夜明珠雕刻而成。再看床上的錦被,絢麗似雲霞,一看就知非尋常俗物。
除此之外,屋子四面的牆壁上皆隱約有陣法波動。
沐晚用雙指抵住眉頭,凝神一看,眼熟得很,正是聚靈陣與小八門九星陣雙陣疊加。
怪不得一走進這間屋子,便明顯感覺到靈氣比外面要濃郁得多。沐晚走到床前,甩掉道鞋,躺下。
啊,好軟和!
這幾個月來,風餐露宿,好久不曾睡過高床軟枕。她伸了個懶腰,在床上攤了個大字,從心底裡感嘆出來:“舒服!”
怪不得世人都說神仙好!
在錦緞堆裡打了個滾,沐晚爬起來,盤腿坐好,開始練功打坐——因為一大早就趕路,今天早上沒有練功。這屋裡的靈氣如此濃郁,正好可以運功行走大周天。
那邊。張逸塵已經回到宗門。他直接飛回青木峰,找大師兄陽煜。
結果,大師兄院裡的丹童說,大師兄正在閉關。
問什麼時候出關?丹童答曰:不知道。
沒有辦法,張逸塵只好硬著頭皮去見師尊。
這時,一枚折得四四方方的傳訊符從他自己的院落裡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