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眼定住,讓他無法閉上或是將視線挪到別處。緊接著提起幼子的雙腳,朝著一株已經倒下的樹木掄去。
他的力氣比之賊首要更大些,才輪了一下便是腦漿四射,別說讓牙嵌入樹皮了,牙都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雙手將那娃兒拋向別處,修士搖搖頭,似沒有看到為人父者的悲痛一般,望向了封鴻。
“看來還是需要多加練習。”
封鴻點點頭,手握拂塵輕輕一甩,沾染在修士身上的斑駁血跡消失不見,又成了纖塵不染的仙人一般。拂塵或許掃不去心中的三千煩惱絲,但掃掃衣衫上的汙穢還是能夠做到的。
“如此看來,殺還不夠,主要還是過程與手段要足夠殘忍。”
說著封鴻看了看已然目眥俱裂的凡人男子身上,彎下腰問道:“你有幾個娃兒?”
男人朝他啐了一口,封鴻偏頭躲了過去。
“你瞧,那娃兒又不是我殺的,與我生什麼氣呢?”
封鴻微微有些氣惱,將指尖點在他的眉心處,一副畫面出現在他的眼前。
“三個娃兒啊,聽聞近來凡間的米價漲了,你的日子怕是辛苦。”
收回指尖,封鴻轉向修士:“貧道以為,若是一個不夠,可以試試屠其滿門。父親不行,就試試母親。母親不行,便試試有孕在身的女子。”
修行嘛,不就是個摸著石頭過河,大膽嘗試。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修士此刻已然對封鴻發自肺腑的敬佩,怪不得能為長石觀收為首徒,封鴻道人果然與常人不同。
一個除了逛窯子之外沒做過壞事的人,上手就要搞個大的。
澄明的雙眼裡染上血色,寒松眉頭緊鎖想要再看看箇中的因果,卻被強行與過往割裂開來,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再睜開時視野中竟然像有霧氣瀰漫一般,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了。
他伸手往地上摸去,想要找到自己餓禪杖,不料掌心觸及的並非玄鐵帶來的寒意,而是一股綿軟的溫熱。
“和尚,你怎麼了?”
靈璧見寒松面色不對,衝上來握住了他的手,扶穩了身形搖晃的寒松。
即便眼中看不清,但寒松的耳朵還好使呢,聽到靈璧的聲音近在咫尺,不由得往後抽身,試圖離她遠一些。
就算護寺的武僧可以少守一些戒律清規,能夠喝酒吃肉,可有些事情還是做不得的。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戒寒松不能夠破。
“無妨……”
寒松說著一時不察就要倒在地上,雖說眼不疾,手卻來的快,在倒下之前手掌撐在草地上,坐穩了。
輕咳了兩聲,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無妨。”
和尚的眼睛不好使了,自己又沒瞎,靈璧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躲著自己。人家畢竟是個和尚嘛,模樣再俊俏,也是個俊俏的和尚。
瞧你那膽小的樣子,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別說和尚了,凡是爾等男修,除了魔道中人可以採陰補陽,借爐鼎一法來提升修為,別人破了童子身,沾了女色就別想在修行之路上有什麼大的精進了。
自己那號稱化神第一人的師尊巨劍尊者,活了千餘年歲月,見過的女修怕還沒靈璧多呢。遑論什麼牽手之類的親密行為,有這心思的男修,多半是不想飛昇了。
故而靈璧哂笑一聲,對寒松的惡躲避並不在意。
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和寒松的距離拉到一個合適的位置,靈璧再次開口詢問道:“和尚,你可還好?”
許是方才在過往中停留的太久,且慧眼只可觀前後五百年。五百年內的封鴻還在金盃秘境之中的罈子裡做九世輪迴呢,他看到的封鴻穿著長石觀的道袍,想來是更早前的歲月。
寒松總算明白了住持在他出山門前的那句囑託是什麼意思。
“切不可用眼過度。”
雙手抬起在眉心間按了按,唸了一會兒靜心的經文,半柱香後寒松重新睜開了眼睛。雖說視野仍算不上清晰,卻也勉強能夠看清路了。
撿起不遠處的禪杖,寒鬆起身對異常模糊的靈璧道:“貧僧無礙,施主寬心。”
將自己看到的畫面與靈璧細細說了一番,伴著靈璧嘶嘶抽冷氣的聲音,視野終於徹底恢復了清明。
樹葉的紋路,草尖的露珠,女施主指尖塗著的丹蔻,寒松都能看的清了。
“你是說這林子裡,怕是每棵棗木上都有人命因果?”
靈璧忽略了封鴻道人對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