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作為一個武僧,本來就中氣十足聲如雷鼓; 現下十八人一齊開口; 震的靈璧頭都大了。微微頷首過後,靈璧將封鴻道人交給了封鴻; 自己去應對樹下的六人。
和尚的每個□□可都是金丹中期修為,各個難纏的緊。封鴻的□□便不然了,六個全是弱質凡人; 靈璧一抬手就將他們甩到了遠處。
順著地勢滾到了溪谷的低處; 樹下就剩了靈璧一人。
繞著這株高大的棗木走了一圈; 她覺得身上發冷; 胳膊上的細小汗毛根根豎了起來; 稍稍靠近一些; 衣衫便噼裡啪啦的作響; 牙關也跟著打顫。
這樹還用人看嘛?自己就是一道天生的屏障了。
如若不是眼下情勢緊急,靈璧還真想給師尊取上一塊,圓巨劍尊者多年的一樁心願。身後寒松已然與封鴻道人鬥做了一團,十八個羅漢堪堪攔住了封鴻,且隱隱處於弱勢,似乎堅持不了多久。
靈璧回頭看了一眼,決定收回先前說封鴻道人是紙老虎的話。
咬咬牙,靈璧上前將手掌貼在樹幹上,寒松那裡也不知到能攔住封鴻道人多久,自己還是要儘快找出這樹中的古怪。
臨走之前,師尊曾說他們此行是來屠龍,只有屠龍才能斷了封鴻道人的仙途。可來了溪谷之中也有大半日了,連龍鱗都沒見到一片。怕是現在轉身與寒松一起屠封鴻,也比屠龍來的快些。
龍在哪呢?
掌心傳來雷意天威,靈璧正要繼續探查,頭頂的傳來了更加沉重的威壓,一片漆黑的濃雲聚了過來,雷光閃閃,彷彿下一瞬就會朝著他們這裡劈下來。
烈日當空,萬里無雲,偏偏在他們的頭頂上聚了一塊。
平地而起的劫雲靈璧這些日子也見了不少,劈封鴻的,劈師尊的,劈蛟蛇的,可沒有哪一朵是現下這般。閃電還未降下,憑空就叫人有種腿軟想要跪下的衝動。
封鴻見了雷雲到來,一連朝著寒松投擲了三枚銅錢,砸中了他的三個□□。砸的雖是□□,吐血的卻是十八人。
“想要阻攔與我,還是回去叫長輩吧。”
瞧見擋著自己去路的寒鬆氣勢弱了下來,封鴻道人開口嘲諷道:“只是可惜,也沒有回去告狀的機會了。”
掌心裡的七枚銅錢如今只剩了一枚,封鴻將其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眯著眼睛在十八羅漢之中打量著,尋找著他們身上的不同。
只要這一枚打在寒松的真身上,今日便大事可成了。
靈璧看看寒松,又看看中空的雷擊木,看來看去不知該先去哪處。龍,今日要屠的龍究竟在什麼地方?
也不知道是心焦讓她腳步不穩還是怎麼,靈璧一個金丹修士竟然在平地之上身形虛晃了一下,險些跌在地上。扶著棗木試圖站穩,不料不僅沒有穩住身形,反而晃動的幅度越發的大了。
前方不遠處地面忽地下陷,留下了一個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的洞。裂縫自洞中向四面八方蔓延,其中一條直衝靈璧,一息之間就裂到了她的雙腳之間。
蹦跳著向旁邊挪了一步,可溪谷之中地動山搖,無處可躲無處可藏。
原本還算得上平坦的溪谷中此刻已然滿目瘡痍,磕磕絆絆這裡一道裂縫,那裡一片凹陷,幾乎找不到一塊能夠落腳的地方。頭頂的那片雷雲也蠢蠢欲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時機,蓄積的雷電便會帶著天道之威劈斬而下。
都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靈璧一躍而起,懸浮在半空之中向下望去,這才看清了廬山的真面目。
不論前兩次劈斬棗木的旱雷是什麼因果,這第三次她知曉了。
精怪修行不易,修士們也不是心眼壞透了非得壞了人家的前途,實在是一物得道要萬人陪葬,不攔不行。
像是先前的走蛟,若是它入海化龍,沿河大大小小的城鎮會成為魚蝦的遊戲場不說,萬戶人家的性命統統保不住。
而此刻地動山搖,靈璧目光落在那株棗木的樹根處,總算找到了今日要屠的龍了。走蛟洪水滔天不是虛的,動地龍天塌地陷也是當真。
天上來的雷雲,劈的就是樹下藏著的地龍,而這一斬下來多半劫雷會被棗木攔截,砸在地龍身上的必不致死。
封鴻道人一舉兩得,驚木到手,地蛇化龍,真真是好算計。
靈璧雙手將劍高高舉起,停在棗木旁停下。玄色金邊的披風在身後被風吹拂而起,連帶著靈璧散落下來的髮絲。
“和尚,你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招數嘛?”
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