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猛地彈飛在地。
伊梵從窒息狀態中恢復過來,邊扔下手裡報廢的魔道具拼命嗆咳著呼吸空氣,邊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
火焰已經失去了意識和理智,顯然是被什麼控制了,可他還保留著之前的實力,而她的絕大部分東西都已經留給了大家,現在身上只有幾個屈指可數的魔道具。為今之計,要麼一直拖到她開啟傳送陣,要麼……
身後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腳踝,用力拉拽著狠狠向後一扯!伊梵還來不及反抗就被連人拖到了火焰身前,連掙扎都顧不上就被死死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伊梵忽然之間明白了之前光明那句話的用意,如果十二騎士真的動真格,結局大概就會像現在這樣……任人宰割。
手腕早被抓得青紫,膝蓋和手肘全是粗暴碰擦出的傷口,伊梵卻連疼都顧不上,只是驚恐的看著紅髮男人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快速高舉起刀——
那一瞬間,伊梵隱約看到了草帽男孩竟然趴在火焰背後,像是吸收掉了所有光亮,面板熾白,陰森森的躲在火焰的脖子後無聲的獰笑著,與刀身上的冷光一起晃花了視線……
完了,我要死了,伊梵僵直的想,眼睜睜的看著火焰空洞的臉上露出狠戾,緊接著,刀尖貫穿而入——
清晰的血肉聲在耳邊響起,伊梵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
“快逃啊,蠢貨。”火焰胸前的小刀沒柄而入,他淡淡抬眸,佈滿了紫黑色蛛網的眼睛看上去尤為駭人。
伊梵一個激靈,不知道被這句話按到了身上的哪個開關,立刻拼命推開了壓住她的手,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
她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兒,整個地方是她為了回家特意選擇的封閉空間,她只敢頭也不回的朝火焰相反的方向跑。
伊梵跑出一路後倉皇回過頭,卻只看到火焰靜靜躺在原處,胸口高高插著一柄小刀微微抽搐著,嘴裡不停冒出血沫,就像是……
快死了。
這個認知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伊梵突然停下了腳步,瘋了般跑了回去。
火焰臉上的蛛網似乎比之前淡了些,看到她又折回來,他橙色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伊梵的脖子和腳踝還生生髮痛,猶豫著要不要靠近他,她剛瑟縮著走近了一點,就看到火焰朝她抬起手。
伊梵嚇得想要後退,但看到他手伸的極慢,便咬牙忍住了恐懼沒躲,任由他伸手摸向她的頭。
她惶恐的兩隻眼睛都瞪圓了,卻硬撐著僵在原地不躲不閃,既害怕又強撐的模樣實在有些好笑。火焰很想笑出來,但整個鼻腔都溢滿了血,他不想弄髒她的衣服,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被狄耳鱗刀刺中心臟的人,哪怕是五階高手都必死無疑,更別說他為了儘快擺脫控制,那一刀對自己下了狠手。只是他沒想到,原來他這樣本性薄涼的人,竟然真的也有棄自己性命不顧的時候。
腦海中預言之鏡中的畫面似乎與現在重合了,一樣的地點,一樣的兇器……一樣的結局。
奪走了狄耳鱗刀,殺死了怪物男孩,卻沒料到命運在這等著他。
哭吧,哭得更傷心點,這樣她就永遠不會忘記他了。
想著,火焰慢慢閉上了眼。
被摸到頭髮的那一瞬間,伊梵突然之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呆呆的看著靜靜合上眼的火焰,一種巨大的倉皇和涼意一點一點爬上她的四肢,讓她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長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她不敢碰他,她甚至連呼喊他名字的勇氣都沒有,喉嚨像是被一大團棉花堵住了,她只覺得難以呼吸,眼前一片模糊。
為什麼……怎麼會這樣……大家,所有人不都該是好好的嗎?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他不是最惜命的嗎?他不是最擅長明哲保身的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想救他嗎?”
也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冒出了一個稚嫩又清脆的童音,伊梵一個激靈抬起頭,四周張望了一圈卻看不見半個人影。
等等,這個聲音……
這不是那個曾經和她結過契約的奇怪蛋蛋嗎?
想起他們一行人被尤萊亞困在人造空間時,就是靠那顆奇異蛋的力量生生開啟了人造空間,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法和它交流溝透過,這次不知又是在什麼機緣巧合之下喚醒了它。
伊梵連淚水都來不及擦,一骨碌直起身,狂喜過望,“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