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跟他們一起行動; 他們會不安也是難免的。
但她並沒有意識到和他們分開意味著什麼; 也並不覺得害怕,因為她心裡明白; 現在她的魔藥劑還未學成; 在短期內是無法具備和他們同等的實力的。
這裡的人幾乎一出生就開始修煉,訓練武藝、感知魔法元素已經是這個大陸約定成俗的慣例; 就好像二十一世紀每個人都要接受九年制義務教育一樣,這裡的每個人從出生就要測試魔法和武藝天賦。
而她初識這裡的力量體系; 想要在短時間內快速掌握力量明顯是不現實的; 因此遇到現在這種情況; 她需要做的就是接受他們的安排,不要作死,好好保護住自己就夠了。
可他們幾人顯然不這麼認為; 比起伊梵這種對這個大陸幾乎知之甚少的小白,他們比她更清楚把她留在這意味著怎樣的決定。
不可否認; 她的身份和所掌握的東西,的確比她本人在他們心目中更重要。但這一路走來,這個無論趕路多艱辛都一聲不吭的嬌弱神器之主; 卻也不知不覺逐漸讓他們心裡發生了變化。
討論的時他們都能足夠理智、足夠清醒的知道這個辦法是當下最適合的決定,但當他們看到伊梵真的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看他們時,一種無名的恐慌毫無預警的攥住了他們的心臟。
這裡的危險遠比她以為的要多的多; 他們很清楚,一旦他們沒有及時趕回來,或者發生什麼意外,那些防護保護不了她,那她幾乎是毫無回手之力。
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們已經默許了閃電試圖拖延時間的行為,再拖延下去,只會讓事態變得越來越糟糕。所以哪怕他們心中已經生出了些許恐慌,也得堅定不移的執行他們的決定。
給她佈置複合型防禦陣法時,火焰還一直忍不住在心裡想:她這麼嬌弱,又這麼沒用,要是遇到危險,被壞人抓起來欺負了怎麼辦?啊對了,她長得還該死的那麼好看,如果被一些色鬼看見,會不會把她……
只是想想,火焰就不知不覺的渾身散發出森然冷氣,臉色陰沉的可以滴下水。然而當他抬起頭時,就對上了被他的低氣壓嚇到,有些憂慮的看著他的伊梵。
啊……是啊,她正在毫無保留的信任著他們,毫無保留的將她的性命也交到了他們手中。
她很怕死,但是,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相信他們,相信他們會爭取時間,趕回來帶她離開。
火焰心中的焦慮和不安忽然一掃而空,他在這近乎陌生的情緒下心中重新變得堅定強大。
這樣珍貴的信任,身為她的騎士怎麼能辜負?
年輕的騎士忽然有了不能後退的意義,他記起了本以為在漫長封印中已經被遺忘的責任與信念,明白了自己在為誰持劍。
騎士斬斷了迷茫與躊躇,將心中的劍鋒,緩緩對準了敵人。
伊梵被火焰事無鉅細的交代了這幾個陣法的承受能力和保護範圍,尤其面色凝重的叮囑她絕對不可以踏出保護圈內。
伊梵心中很不以為然,她很惜命的好不好?她會是那種作死把腳踏出去玩一玩的人嗎?
但她也只敢在暗地裡撇撇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火焰這麼嚴肅的交代她這麼多,她本來還以為他的最不會叮囑她這麼多的人呢!
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交代完注意事項,伊梵本想問他們走後能不能用神器聯絡他們,卻被奇娜告知,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千萬不要那麼做。如果他們在敵人中心被伊梵聯絡,那魔力波動很可能會被擅長追蹤的幻術師所察覺定位,到時候一路摸查到她的位置,他們就前功盡棄了。
前一秒伊梵還毫不慌張的朝他們揮手目送他們離開,後一秒當看他們幾個人真的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四周只剩下她一個人時,空泛冷清的孤獨感就這麼從心底翻騰上來,壓得她喉間發澀。
伊梵一瞬間有孤身一人被拋下的恐懼感,然後這時候她才明白了奇娜花了那麼多時間給她做心理建設、安慰安撫她的意義。雖然心理上不受控制的感到孤獨恐慌,但想到奇娜對她說的那些話,不知不覺就又好受很多。
她花了點時間適應了身邊的環境,正準備看點筆記看點書讓自己有事可做,忽然就看到了不遠處地上插在縫隙裡的隱蔽小紙片。
這張紙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塞進去的,他們都走了伊梵才發現。因為還在防禦陣範圍內,伊梵就走下階梯拿了起來。
展開一看,上面寫了一行有些倉促的字。
“一定要等我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