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清朔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生著病,聲音帶著些低啞的呢喃,竟然比往日的還要性感; 讓沈煙容下意識的舔了舔乾澀的下唇,裹緊了自己的外衫。
“容容; 夜深露重。”林清朔看她的模樣; 也有些失神; 等到恍惚間才發覺她已經站在門邊許久了,既不說話也不動; 隔著一層朦朧距離; 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沈煙容輕咬下唇遠遠的睨了他一眼; 知道夜深露重真的關心她,為何還要這麼晚喊她過來。
瑩白透皙的肌膚精緻的臉蛋,眉蹙如春山,眼顰微睨淡若秋水,不語便似有千言萬語,脈脈淺吟,就像一朵含苞的白玉蘭,恬靜怡人。
兩人便如此對望著,直到廊上有下人走動的聲音,沈煙容才下意識的邁進了腳,慌亂的關上了屋門,等到關上門,她就意識到不對了,她又不是來做賊的,幹嘛要這麼的心虛!
尤其是床上那人還發出了一聲輕笑,惹得沈煙容更加的惱怒。
撇過臉去不去看他,反倒是露出了白皙纖細的側頸,林清朔的目光又暗了暗,就聽到了沈煙容見面後的第一句話,“你要看哪個?趕緊給你讀完了,我還要去陪安安。”
林清朔一頓,他說讓沈煙容過來給他讀公文,其實是個幌子,只是想見她想好好和她說說話,他還以為這是兩人間的默契,沒想到她還當了真。
真是可愛極了,他算是知道安安嬌憨的樣子是學了誰,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最上面加了紅戳的,是六部的加急公文,其他的都是瑣事。”
沈煙容哦了一聲,“你不怕我女子不得干政,而且你就不怕我利用這些機密要事,對朝廷不利嗎?”
林清朔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不會,我信你。”
沈煙容渾身一顫,心裡頭那個念想又冒了出來,趕緊低垂下了腦袋,掩下臉上那一抹酡紅之色,沒能看到林清朔臉上久久不散的笑意。
快步的到了裡頭翻找起來,小心的拿了最上頭的幾本蓋了紅戳的,又怕會把其他混成一團,仔細的給它理了理,才慢慢的踱步到了床前。
林清朔的床邊掌了燈,燭心跳躍著點點火光,將整個空間都照耀的格外的亮堂,沈煙容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她都到這了,也沒什麼好扭捏的,就搬了凳子大方的坐下了。
“那我從第一份開始讀,你聽清了,我可不讀第二遍。”林清朔含笑點了點頭,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沈煙容就開啟了最上面的開始念,這一份是吏部關於幾日後科考的公文,沈煙容的聲線較細音色清潤,在這靜謐的夜裡,聽著就像琵琶的落弦清脆悅耳。
林清朔的目光落在她紅唇的唇瓣上,朱唇輕啟紅潤欲滴,至於她讀了些什麼便都成了過耳煙雲了。
沈煙容看到科考的檔案才想起來,徐士謙馬上就該要一飛沖天了,只是趙驛凱還未當上皇帝,最近又被罰在太子府,是不是徐士謙不會再投靠太子了?
一想到這個她還是蠻開心的,她把徐士謙當做是朋友,也是安安的恩師,既不希望他誤入歧途也不希望他成為趙驛凱的左膀右臂,到時若是真的對付趙驛凱,不免會和他撞上。
不過至於真的後續如何發展,那也是他自己的命運,她沒有權利干涉,沉思了片刻就回到正事上,“這個需要如何處理嗎?”
一抬頭就撞進了林清朔黑如點墨的瞳中,微微的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兩人便這般對視著,直到沈煙容手中的公文掉落,下一秒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掌擁入懷中。
沈煙容的腦袋正好貼在他的胸口,她的世界彷彿聽不到別的聲響了,只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以及微重的呼吸聲。
“抱歉,你在我眼前,我便心神不寧,一個字未聽。”
沈煙容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混合著屋內點著的沉香,讓人心亂如麻腦袋昏昏沉沉的,此刻也有些理解,為什麼他會說心神不寧了。
想要說點什麼,打破此刻的混亂的氛圍,可一張嘴又什麼都發不出來,最後只說了一個你字,剩下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裡。
相擁了許久沈煙容才找回了片刻的清明,突得從林清朔的懷中跪坐了起來,林清朔的雙手就攬著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讓她的掌心則是穩穩的撐在他的肩膀,微微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眼睛。
咬了咬下唇,像是做出了一個決定般,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林晏修,我問你,三年前你說要與我退親,當時說你有喜歡的人,是在騙我嗎?”
沈煙容看到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