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韓謫暗罵自己不仔細,若是鋪開神識,怎會莽撞闖進來?柳元君很少來止境空間,一是以她現在大乘期修為,已不用在履行守夜人職責,二是……看著自家魔君沒出息的樣子,也知道柳元君不方便來止境空間,基本是“聽調不聽宣”的狀態。
沈昭一打量韓謫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他這次實在冤枉,柳昔卿與韓謫是前後腳到了止境空間,他與她還沒說上兩句話。
沈昭輕咳一聲道:“星鐵傀儡終究只有化神期,若是大乘期修士出手,應當能破,但是我並未感受到天道召喚,既然天道不曾產生危機感,大乘修士便不能以保衛人間為理由出手,想必柳元君與我的感受是一樣的。”
柳昔卿微微點頭,她似有心事,輕輕蹙眉道:“魔君與我在同一年晉階大乘中期,我們對天道的感知自是一樣,但是北冥人佔據七國,準備啟動法術,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此事不妥,應該儘快解決。”柳昔卿將那捲軸收起,放在沈昭的案几上,“按照許追濤回報,北冥人長期滲透人間,魔修中未必沒有,這卷目錄是我梅裕雪山管轄範圍內所有魔修來歷記載,若是各州州主及域主也能將名冊呈上,再由守夜人一一排查,也能保證咱們魔修中沒有北冥人。”
沈昭沉吟片刻,對韓謫道:“將各州名冊呈上,由守夜人盤查可疑之人,如有問題,絕不放過。”
於是,可憐韓謫剛回來沒呆上片刻,又領命出門了。
沈昭看向柳昔卿:“守夜人已出動,這下你放心了吧?”
柳昔卿目光看向窗外,紅色廣袖在被夜風吹出漣漪,像是誘人的符號,但她臉上卻因最近的驟變而蒙上一層鬱色,輕聲道:“七國久攻不下,那名投誠的北冥人並不知道七星議會的具體計劃,我心有不安,我想……”
“嗯?”沈昭打斷了她的話,起身來到柳昔卿身邊,他頎長的身軀遮住了燈光,將她的身形隱藏在自己的陰影之下,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保護之意。“我知道你擔心北冥人會對人間不利,我這裡有一個法子,你可想聽?”
沈昭眸光閃動,模樣誠懇。
柳昔卿後退一步,不客氣地對沈昭道:“沈道友莫不是又要坑我?你那法子,我不想聽。”
兩人早年結識的時候,柳昔卿懵懂,沈昭狡黠,她不知道吃了多少他的虧,到現在一看他眼睛,便知道這狐狸心裡打什麼主意。
——他想替她出手。
沈昭嘆道:“你我都心知肚明,現在七國裡的生靈已無可挽回,不僅是你,所有修士都自責不已,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便是亡羊補牢,星鐵傀儡之陣已有半刻鐘未攻破,裡面的光柱便象徵陣法進度,一旦符合狩魂之陣的七個方位,人間必定大亂……為了人間安危,我身為魔君,是該出手的時候了。”
柳昔卿抬起頭,雙眸清亮無比地看著他道:“大乘修士若違天道出手,輕則受天道厭棄,修為停滯不前,重則修為倒退,更嚴重的,便有可能被天道直接抹殺——這是修士都知道的規則,北冥人不可能不知道,現在各方大乘修士都未動手,便是因為擔心這是北冥人的陷阱,大敵當前,任何一個大乘修士的戰力都彌足珍貴,阿修不能動手,你作為魔君,亦不能出手,反而是我……”
“你也不能去!”一道聲音突然打斷了柳昔卿的話。
兩道身影漸漸在議事廳中成形,其中一人生著一雙鴛鴦貓兒眼,而另一人的眼睛則呈銀白色。
“豐護法?”沈昭一挑眉,有些驚訝,“你不是在蓮峰自在天修行嗎?”
蓮峰自在天是有名的閉關之地,裡面靈氣充沛,有一花一世界之說,只要蓮峰自在天不破,在裡面閉關之人便不會受到干擾,可以一直閉關下去。
豐澈並沒有解釋,他默默地看著沈昭。
柳昔卿則是注意到了豐澈身後之人,提醒沈昭道:“豐護法身後這位,想必就是投向人間陣營的北冥界之人吧?”
修真界資訊傳遞極快,現在修真界但凡與外界沾邊的人,都知道康紂南是北冥人。
康紂南點頭道:“見過兩位前輩,晚輩是蒼梧派曲掌門座下首徒。”他不提自己的北冥人身份,堅持自己是蒼梧弟子。
柳昔卿看了看康紂南的眼睛,再一看豐澈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雙美眸不敢置信地睜圓,壓低了聲音道:“豐護法,你的眼睛!難道你也是……”
豐澈連結界都未佈下,向兩人坦言道:“便是你們想的那樣,除星軌老祖之外,我是第一個來到人間界的北冥界之人。許多人都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