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領子被人拎了起來,來人聲音疲憊道:“是我。”
“夏道友!”觀墨驚喜道。
但是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他的笑容都還沒散去,就發現身後傳來了更大的爆破聲,熱浪一陣陣湧來,他回過頭看,原本山清水秀的礦山已經被炸飛到天上,從地底冒出巨大的火柱,將周圍全部焚燒殆盡,天空上沉積著濃厚的黑色灰霧。
“這是……這到底是什麼了!”
“一言難盡,他們殺了在礦山值守的太和弟子,開闢地下空間,用那些熔岩佈陣……我本想生擒他們,但是最後……那些人引爆了陣法,我只能趕在爆炸前逃了出來。”
觀墨喃喃道:“他們毀滅了證據……”
“這些人無論組織還是紀律都相當嚴密,且不懼死亡,你和你師父是唯一逃出去的證人,如今只有大勢力才能護住你們,我把你們送到臨裕的致遠齋躲避一陣。”
觀墨像是抓到主心骨一般:“我聽夏道友的安排。”
“棋湖前輩還有其他弟子嗎?山門在何處?”
“師父是散修,我們的洞府在很隱蔽,而且幾位師兄都出去歷練,只要我傳音給他們,讓他們多注意安全就好。”
“那便如此安排吧。”夏時不再多言,他與那些元嬰修士纏鬥許久,體內靈力也臨近枯竭,眼下是提著一口氣,直到飛到臨裕城門外,他才停了下來緩了緩。
夏時將觀墨放下,然後從他手中接過昏迷的曲笙。
他的神牽在曲笙身上,一直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所以夏時知道她性命無礙,一路上又擔心有追兵襲擊,便沒來得及檢視,如今一看到曲笙身上的傷,他目光便是一沉,抱著她的同時將神識探入她體內,一寸寸檢查她所負的傷。
檢查到最後,夏時身上的低氣壓已經讓觀墨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那個在天上打的太和大能給了丹藥,我已經給她服下了。”觀墨急忙解釋道。
夏時知道那是行嵐師姐的丹藥,要是沒這枚丹藥的及時救治,曲笙的身體起碼幾百年都恢復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對觀墨道:“跟我來。”
夏時打消了去致遠齋的念頭,他已經不想藏拙了,不想了……
他帶著觀墨一路來到齊國都城臨裕的東市北街,直接走進了排頭第一位的異寶閣,那迎賓的修士目瞪口呆看著夏時一行走進去,他對著掌櫃出示了一面令牌,然後那掌櫃急忙開啟內堂陣法,將這一行當做貴客一般迎了進去。
內堂裡面另設有空間可供休憩之用,也備有客房,那掌櫃是個伶俐人,將曲笙和棋湖安排到最好的客房,夏時示意觀墨守著二人,然後跟掌櫃一起回了內堂。
掌櫃畢恭畢敬地將令牌還給夏時,行禮道:“臨裕城異寶閣分號掌櫃,李福開,見過五掌櫃。”
夏時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異寶閣之所以能與格物宗的明德塔並列在修真界經營這麼多年,背後的勢力不止一家,而夏時所在的夏家,正是其中之一。
夏家的家族史要從銘古紀初期說起,最早夏家一脈的先祖曾機緣巧合地救過幼年時期的阮琉蘅,也是得了運道,從此以後,這個家族開始繁茂起來,逐步成為魏國首屈一指的武將世家,綿延兩千年後,夏家在魏國大能行夜元君的陰謀中一夕覆滅。
在凡間的夏家族人慘遭屠戮,然而在這兩千年間,因為有靈根而被送入修真門派修煉的族人卻沒被波及,於是在丹平城夏家滅門之後,逃出來的夏承玄與涼君一起,重新整合了這股修士力量,成為現在夏家的原身。
在天元紀年後,一界之主夏承玄並沒有拋棄的自己的族人,迄今為止,無論身份如何,無論身在何方,夏承玄仍然是所有夏家人承認的家主。
重新壯大起來的夏家,成為了異寶閣第五位合作伙伴,當夏時進入人間後,他全權接管了夏家的族人,以及異寶閣的掌櫃身份。
這是夏時第一次以五掌櫃的身份出現在異寶閣,他下了第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把裡面那兩人醫好。”
“是。”
“他們的身份很關鍵,近期也許會有危險。”
“小號有所準備,請五掌櫃放心。”
夏時起身離開異寶閣,他走在臨裕的街道上,周圍是形態各異的行人,他在他們之間逆流穿行,一步步向城門走去。
因為身份的緣故,夏時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最嚴苛的教育,金丹期入世歷練,更是以低調為主。他知道自己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