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做停留,大約是沒認出來的,這才放心些。只是跟著她的三隻鴛鴦卻都十分丟人,聆悅便罷了,自從知道了連鏡的身份,瀲瀲和灩灩也不敢直視他了,兩雙眼珠子在店裡四處亂看,就是不看連鏡。
心裡想著回去定要好好調|教一下這仨上不得檯面的,面上卻笑道:“送客人出去,想著既然都出來了,不如到這邊來看看,若是有能幫得上的,也好幫一把。”
連鏡連忙擺手,“豈敢勞煩幾位姑娘?不過是最後把東西擺出來罷了,不費神,再說若不是自己親手安置的,日後也怕找不到呢。”
於是織蘿十分心安理得,“連鏡公子說的十分有理。對了公子,其實我們此來,還有件事……”
“在下能幫忙嗎?織蘿姑娘但講無妨。”
“公子這裡賣小玩意兒,可有銅鈴賣?”也是織蘿一抬眼見到了被連鏡放在盒子裡展示在架上的小玉件,心想他這裡可能會有鈴鐺。
果然,連鏡點頭道:“見有人用鈴鐺做裝飾,便直覺該是有人喜歡的,倒是買過一些。姑娘想要多大的?”
“還請公子拿出來看看才知道怎樣的合適啊。”
連鏡當真放下手上的事,去裡頭搬出個木盒,開啟一看,卻是分成許多格子的,每一格里都放著大小一致的虎頭銅鈴,而不同的格子裡銅鈴尺寸不同,最小的只有石榴子大小,最大的卻如同龍眼一般。不過不管尺寸如何,銅鈴上的花紋都是十分細緻的。
織蘿很是滿意,從裡頭挑了三種大小的交給聆悅,“這個用來做沒流蘇的,這個用來做短流蘇的,這個做長流蘇。各是幾個來著?”
聆悅沒想到織蘿忽然跟自己說話,一時愣住了。
“剛剛談好的生意都記不住,怎麼做事的?”織蘿隨口數落了幾句。
沒想到瀲瀲忽然介面,“姑娘姑娘,我還記得的!大的六枚、中的十枚,小的十四枚。”
算數記賬收錢的時候瀲瀲都沒插手,沒想到她竟一氣記住了,倒是讓織蘿有些意外。只是一瞬之後,她又恢復如常,向聆悅道:“跟著連鏡公子去結賬吧。”
“我?”聆悅再次驚訝,幾乎就要當場問織蘿一聲為何事事都要提到她。
織蘿卻瞪她一眼,“我把賬目交給你管,自然是你去。難道還要讓我去?”
聆悅沒柰何,彆扭一陣,到底是把目光正正放在連鏡身上,小聲問道:“公子的鈴鐺……怎麼算的?”
連鏡沒接話,反倒是疑惑地看了織蘿一眼。
於是織蘿指著身後的三隻鴛鴦道:“忘了介紹,這是我們千結坊新招的,這是聆悅,以後要是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大約都是她來買了。這個是瀲瀲,這個是灩灩,姐妹兩個,偶爾可能會來傳個話。”
連鏡瞭然地點頭,跟幾人見禮後,才對聆悅道:“聆悅姑娘這邊請。”
待他二人一進後面,灩灩便忍不住問:“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呀?萬一他知道我們小姐……豈不是很慘?”
“我做了什麼?不就是讓她去付錢嗎?這都能認出來?”織蘿無辜地攤手。
“姑娘你知道他是誰、跟我們小姐什麼關係,你還這樣……”瀲瀲也忍不住指責。
織蘿有些好笑,問道:“你們小姐為什麼要逃婚啊?”
瀲瀲與灩灩面面相覷,想了許久,才道:“大概……因為殿下太蠢?”
“蠢?就因為那句話?”織蘿笑得有些玩味,“還沒過門,就登堂入室地探望,只怕不大合適吧。從前你們認識連鏡?”
兩隻鴛鴦搖頭如撥浪鼓。
“這便是了,既然不認得人家,只是道聽途說,如何能斷定一個人究竟如何?我看這連鏡倒是還不錯,既然還有婚約在身,不如就試試,萬一……就看對眼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一瞬猶豫都沒有,兩隻鴛鴦便倒戈到了織蘿這邊。
恰好這時候,連鏡與聆悅也出來了,連鏡倒是沒什麼,只是聆悅的臉上有些泛起粉色,似乎在害羞。
織蘿假裝沒看到,只是對連鏡福了福身,“多謝公子了。多有叨擾,請公子不要見怪。織蘿這就先回去了,若是公子有空,儘可以到小店來坐坐。”
“姑娘稍等。”連鏡卻忽然叫住她,往門口看了一眼,才小聲道:“姑娘剛剛……店裡是不是進去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這是什麼詭異的形容?
見幾人一臉詫異,連鏡這才換了個說法,“呃……在下是說……剛剛姑娘店裡是去了什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