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爾哈赤笑道:“是啊!我現在也很快樂!”二人放聲大笑,一人抱了一罈酒,相互攙扶著離開酒鋪,在京師的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喝著,同時又唱又笑,似乎所有的傷悲都一股腦的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個人都是一肚子煩惱,酒量只有平時的七成,不過一會工夫就醉了,但二人還在猛喝,並橫著膀子走在街上,這時幾匹馬從二人身後走過來,一個開路的大聲道:“快讓開!”這兩個那裡聽得見啊,不但不讓,還大聲唱了起來,那個開路的輪鞭就要打,他身後一個錦衣人用馬鞭一擋道:“慢!聽聽他們兩個唱的什麼!”
努爾哈赤摟著石戎一邊晃一邊唱道:“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髮聳,立談中,死生同……,呃;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石戎笑道:“你喜吹賀……賀梅子?聽我的!縛虎手。懸河口……車如雞棲……馬如;狗。白綸巾。撲黃塵。不知我輩,可是蓬蒿人!衰蘭送客咸陽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作雷顛。不論錢。誰問旗亭,美酒鬥十千。酌大斗。更為壽。青鬢常青……古無有。笑嫣然。舞翩然。當壚秦女……十五語如弦。遺音能記秋風曲。事去千年猶恨促。攬流光。系扶桑。爭奈愁來,一日卻……為長。怎麼樣?”
努爾哈赤道:“不、不……不怎麼樣,你自己做一首!”石戎想了想默然的道:“我現在一肚子都是酒,什麼也做不出來。”努爾哈赤道:“我們都是粗人,不知道什麼斗酒詩百篇,但我們會武!我們可以用武功來宣洩我們的心緒。”說完回手抽出大刀。
石戎也把軟劍拔了出來,兩個醉的七顛八倒,但武功仍是驚人,竟無師自通的把醉刀、醉劍的功夫使了出來,只是勁力招法遠勝那尋常的醉刀醉劍,在他們身後那錦衣人點點頭,向開路的道:“你看,果然是異人。”那開路的想的卻不是這個,心中忖道:“我的天啊,我若剛才真的去趕這二人,只怕性命現在就沒了。”
這時一隊巡邏的兵士過來,大聲道:“什麼人?在這裡幹什麼呢?”努爾哈赤和石戎同時放聲大笑道:“你問我們是什麼人?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說完好像聽到極好笑的事情一樣,相互抱到一起,大笑不止。
那為頭是個百總怒道:“那裡來的這麼兩個醉鬼!先抓起來再說!”兵丁過來就要抓人,那錦衣人大聲道:“且慢!”在懷中掏出一塊腰牌遞了過去,道:“你們看看這個再抓人。”
那名把總接過來看了一眼,立時嚇得跪倒在地,道:“小人不知是諸葛大人,小人該死。”錦衣人擺擺手道:“免了。這的事你們不要管了。”把總答應一聲,爬起來,屁滾尿流的走了。
錦衣人看一眼努爾哈赤和石戎,見這二人都已睡了,便向兩名手下一揮手道:“你們帶上他兩個。”說完催馬就走,那兩名手下聽話的跳下馬,把努爾哈赤和石戎抱了起來,跟在錦衣人身後出了京城。
當努爾哈赤和石戎重新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兩個睡在一張寬大的錦床上,旁邊的小几上放著茶點,努爾哈赤一把抓過茶壺,猛灌了幾大口冷茶,長吁一聲,石戎則不住的打量著周圍。
這是一間精緻秀雅的小室,壁上掛滿了畫軸,正對著他們的是一張菊花圖,那圖上的菊花一朵朵垂下枝頭,似酒後大醉一般,上面還題了一首七絕,道:“大杯小盞酒未歇,黃裳無力醉南山。俗蜂豔蝶休來去,不與凡草鬥春風。”石戎笑笑道:“好大的口氣。”努爾哈赤卻道:“好一派氣度。”
一陣爽郎的笑聲傳了進來,隨後有人道:“哈、哈、哈……,有道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果不其然,二位一眼看去竟當真各不相同。”
二人互覷一眼,下了錦床,順聲音找去,就見一架珍寶閣的後面有一個月洞門,出來正是外間,這卻比內間大的多了,只是也亂多了,四處都是畫具,地上也丟著不少的殘畫,一個紫衣人背對著二人,正伏在一張大石案上作畫,努爾哈赤一拱手道:“這位朋友,不知我二人如何會在這裡,打擾閣下?”
紫衣人回過身來,用一塊軟布擦擦手道:“二位昨夜醉倒街頭,在下看到之後,便把二位帶到我這‘畫龍別院’來了。”石戎一聽到‘畫龍別院’四個字猛吸一口氣問道:“閣下貴姓高名?”紫衣人看著他們道:“在下複姓諸葛,單名一個圖字。二位高姓?”
二人大吃一驚,心道:“我二人真是走運,剛一進北京就碰上這位京師最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