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了江之後,在樹林中藏了,等著柳承載的人馬,從午時等到未時,仍未見有兵來,左秩越來越覺得不對,把柳承截的信拿出來看了又看,猛然想道:“朝人向不屑與書信中寫朝文,怎地這封書上卻是朝文?”想到這他大聲道:“喊樸掌門來見我!”
莽蕩騎的兵士四處尋找,卻那裡也找不到樸成哲,左秩心知不好急忙下令出林,眾人催動戰馬在林中費力的向林外而去,前面的推擠著樹林,後面的推擠著前面,本來就缺乏紀律的莽蕩騎此時已是一片混亂。
一支響箭飛起,緊接著大火燃起,整個樹林被包在烈焰之中,在樹林的兩頭博爾晉、西喇布各領一百神射手堵住樹林的出口,弓箭開處把那些努力衝出樹林的莽蕩騎再射回去。
左秩眼見火勢越來越大,知道再不衝出去全軍就完了,他大吼一聲,提一口長刀道:“隨我來!”當先一騎衝出火海,長刀舞動把羽箭全都開啟,飛騎衝到西喇布身前,一刀劈去。
西喇布急忙提槍來擋,左秩奮起神威一刀將西喇布的槍劈為兩段,回手一刀將西喇布劈下馬去,莽蕩騎趁機衝了出去,等博爾晉趕到左秩早已跑的沒影了。
左秩跑到江口就聽一陣鑼響,四路兵馬殺了出來,額亦都、哈思虎、勞薩、倫布堵住江口和他們殺到一起,江面上左秩他們來時的小舟仍在那裡,莽蕩騎一心逃命,打也不打就向船上逃去,有的上了船,有的上不去船,有的用力一扒將船扒翻過來,亂成一團。
左秩長嘆一聲,這才明白努爾哈赤他們為什麼把埋伏設在這,他用盡全力殺出一條血路,領著幾名兵士上了一艘小舟,向江對岸搖去。
剛走一會就聽咕嚕之聲不絕,小舟竟然開始冒水了,原來石戎早派人把這些小舟鑿漏,然後用蠟封住,不走時還好些,一走起來,蠟片落下馬上就開始漏了。
與此同時,江上又劃下來十幾艘船,領軍的正是揚古利、葉克書、齊昌等人,同時石戎、褚英二人帶了一隻馬隊沿江而走,不停的喊著:“左秩快降!左秩快降!”
左秩目眥欲裂大吼一聲,將兩隻風火輪向石戎、褚英打去,智上法王在他們身後閃出來,一揚手兩隻金鈸飛去,把雙輪打了回去。
石戎長笑道:“左師哥,你走不了了!還是降了吧!”
話音就未落就聽有人甕聲甕氣的道:“小石頭!你不顧師門之情了嗎!”十幾艘大船從浮橋的暗處劃了出來,當先一人正是曹寶。
石戎放聲長笑道:“二位師兄!我就看在夏神仙的份上放你們一回!水軍回來!”揚古利等四人聽令而回,讓出一條路來,左秩雖不清楚石戎為什麼肯放他,但此時此刻也只有先走為妙了,帶著部下游過去,上了曹寶的大船。
石戎道:“左師兄!小弟再還你一樣東西!”一招手彭燾提了樸成哲過來,石戎又道:“這個人中了我們彭兄的蛇毒,為了保命就出賣了師兄,可他不知道,我石戎最恨這樣的人,所以他來找我要解藥,我沒給他,現在解藥就在他的身上,我用仙露宮的手法封了他的穴位,師兄救不救他,就請自便吧。丟過去!”
鰲千自一旁閃出來,提起樸成哲大吼一聲向左秩丟去,左秩急伸手來接,誰想久戰失力,人一到手身子連連後退,一跤跌入水去。
石戎等人放聲大笑,帶著人馬走了,左秩抱著樸成哲上船,看著部下那對自己失望,對樸成哲怨恨的眼神,長嘆一聲,解開樸成哲的穴道,在他身上搜出解藥給他喂下去了,然後擺擺手讓船向江右而去。
注:哈思虎史書記載因為龍敦挑唆,被薩木佔殺死,本書因薩木佔已死,故不錄用。
☆、第六章:芝草褪丹霞:第一節
左秩坐在帳內頹然的道:“我軍士氣全喪,就是不走也沒什麼用了。”
焦天魁皺著眉頭道:“樸成哲去找朝軍,石戎他們怎麼會知道的?”
話音剛落,帳簾一挑,羅科、額爾果尼二人走了進來,向左秩跪倒道:“請統領殺了我們吧!”
左秩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羅科、額爾果尼兩個相互看看,鼓起勇氣道:“統領待我們不薄,我們本不應當做對不起統領的事,但統領也清楚,我們兄弟只所以流離失所就因為朝人向北進軍,滅我一族的關係,我們覺得努爾哈赤為人正直,不肯附於明也不屈於朝人,而且那日在翁克洛城,我們兩個得罪了他,他卻沒有殺我們,所以我們商量之後,才把統領向朝人請兵的事說了給他。”
坐在帳下的薩默爾、哈塔臺兩個同時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