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瀾向後險險避開,一隻手直接握住了那一柄細細的飛刀!
月光之下,她的右手臂之上,赫然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鎧甲!
正是慕家的傳家絕學之一:
天龍甲!
刺啦——
那飛刀在她的鎧甲之上劃下一道痕跡,最終停下。
月光皎潔,兩人終於對視。
“修垣叔叔,你可是能放開我了?”
慕清瀾無奈開口。
聽到她的聲音,修垣眼中閃過一瞬複雜至極的神色,而後才鬆開了手。
然後又趁著慕清瀾沒注意,狠狠敲了她的腦門兒一下。
“哎呀,疼!”
慕清瀾連忙捂住腦門兒。
怎麼這些人一個個,不是喜歡打她的後腦勺,就是喜歡瞧她的腦門兒?
也不怕把她打成個傻子。
“你還知道疼?”
修垣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從容溫雅,只是此時卻是帶上了一絲責備。
慕清瀾知道他生氣了,連忙笑道:
“修垣叔叔,你別生氣了,你看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哦?現在知道來找我了?你回來帝都這麼久,竟是現在才想起來嗎?”修垣神色淡淡,語氣平和,然而越是這樣,慕清瀾就越清楚他有多生氣。
“那個……修垣叔叔,您也知道我這次回來,挺不容易的。如果被人發現我偷偷來找你,那豈不是一下子就暴露了身份?”
修垣氣極反笑。
“所以你就一直瞞著我?若不是白天你自己說漏了嘴,不知道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決賽?還是直到菁英會結束,你都不打算說?”
“怎麼會?”慕清瀾眨眨眼睛看著他,嘿嘿一笑,“我本來不想給您添麻煩的,所以才沒說,但是我知道,肯定逃不過您的法眼,所以,負荊請罪來啦!”
修垣手腕一收,轉身往回走。
“你就算今天不來,以後總會來,不過那時候,可絕對沒有今天這麼好過。”
慕清瀾連忙跟上。
“修垣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您也知道,我要是大大咧咧的回來,路上肯定就被幹掉了啊!哪兒還能回來,半夜偷偷來見您,是吧?”
修垣緩步走向湖邊,淡淡道:
“既然回來不易,為何不跟我說。”
慕清瀾沉默。
修垣停了下來,回頭看她,許久,才終於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有很多難處,但是你未免太謹小慎微了。帝都之中,不全是你的敵人,楓哥和宣姐若是知道你如此辛苦,不知要如何罵我。還有瀾兒那丫頭,只怕是要把我的頭髮都拔光去了。”
慕清瀾撇撇嘴:“瀾兒她有那麼壞嗎?修垣叔叔你對瀾兒可是有偏見。”
修垣搖搖頭,淡淡一笑。
“只要她能回來,我便給她拔光。”
慕清瀾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一扯,鼻尖微酸。
她抬頭,看向眼前的人,看上去還是非常的年輕,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候,可是不知什麼時候,眼角竟也是沾染了去不掉的疲憊。
她竟是沒有發現,他眉宇之間,也早已經不再如同往日一般輕鬆自在,反而多了一股無法描述的沉鬱。
他曾是何等瀟灑溫爾的人,竟也有這樣的一天。
而這些,是因為什麼,慕清瀾最清楚不過。
那句話他說的如此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