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還好人在,沒趁他升級打怪又帶著那隻貓跑了。
他本來想看一眼,就回房補覺的,哪知一看就看上癮挪不開眼了,他大腦還沒發出指令,身體就擅作主張鑽屋裡去。
他輕腳輕手像做賊一樣走到床邊,覺得站太高還要低著頭看太連累頸椎,乾脆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盯著黎邀慢慢瞧。
黎邀是側著睡的,正好面對著他,顏灼只要動動眼珠子,就能把她眼睛鼻子嘴巴瞧個仔細,甚至連她睫毛有多少根都能數得一清二楚。
顏灼頭靠在床頭櫃上再次綿長而又輕緩地吐了口氣,這張臉不能細看啊,細看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不自覺摸自己的臉,雖然還是那麼帥氣迷人每天都能把自己帥醒,但如果她再晚17年又或50年才出現,就算她第一眼就認出他叫他‘如花’,他也沒臉應。
哪還敢關著她不放啊。
歲月這把殺犯獵刀即使再鈍,也會在他臉上磨下那麼點痕跡。
還真是……心塞。
顏灼不自覺伸出指頭想戳黎邀的臉,看起來又白又嫩,摸起來會不會又軟又滑?
但剛要碰到,就見黎邀兩排黑長的睫毛一掀,眼睛睜開了。
“不睡覺跑我房裡幹什麼?”黎邀雙目清亮地看著他。
吃豆腐未遂被抓個正著顏灼也不心虛,伸到一半的手指頭在空氣裡勾了勾,自然而然地縮回去,還沒臉沒皮地笑 :“怕你一衝氣跑了,過來看著。”
黎邀無語地白他一眼:“你那麼厲害,動不動就要把妙妙炸成灰 ,我敢嗎?”
顏灼翹起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僵一下,隨即又不可一世笑:“知道就好。”
然後就伸出手捏她的臉上的肉,像捏小女娃一樣嚇唬她:“所以別把我惹毛了,不然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知道麼。”
他雖然張眉瞪眼做足了樣子,但其實一點底氣也沒有。
因為他心知肚明,她要真想走,十個自己也留不住。
“手拿開,別沒大沒小。”黎邀沒好氣拍他的手。
“誰大誰小?不是叫我叔叔嗎?咱倆誰大誰小把話說清楚?”
顏灼捏起勁了,捏了一下還想捏兩下,捏了兩下還想捏三下,因為實在又嫩又滑,手感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黎邀被他鬧煩了,躲了兩下沒躲開,怒瞪:“別胡鬧,累了就趕緊回房補覺去。”
跟她比大小,不是吃飽了撐了嗎?
顏灼大概覺得自己反正已經臉沒皮了,乾脆連節操也不要 ,連連打哈欠道:“是好累,累死了,走不動了,要不就在這兒補吧。”
說著就爬上床,手一伸摟住黎邀,兩眼一閉:“睡覺。”
黎邀瞪著眼低呵:“顏灼!”
但顏灼就跟‘龍蝦’一樣,不僅眼睛閉上了,連耳朵也關上了,怎麼叫都不動,沒一會兒就聽到他勻稱的呼吸聲。
竟然真的睡著了。
這都什麼人……
黎邀嗅著他身上不濃不淡的菸草兒,望著天花板吸氣吐氣,靜躺了幾分鐘輕輕掰開他的手下床,本來打算出去妙妙房裡換衣服,但走了兩步又折回床邊,扯起被褥蓋在他身上,然後再出去。
算了,暫且讓著他吧,她想。
吳倩和鬼嬰逃走,接下來只會更棘手。
鬼嬰沒有思想沒有感情更沒有智力,除了能感知孕育它的鬼母的情緒之外,唯一能感受到只有飢餓。
它只知道餓了要進食,要吃許多許多的魂魄。
而受傷,只會讓它更暴躁,更兇殘,食慾更大 。
是名副其實的怪物,會跑會跳的終極武器。
就算驅魔協會的人全力阻止,但以顏灼好管閒事的個性,一定不會放一百二十個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
市政府大樓,臨時徵用的特殊專案小組辦公室裡,挺著小肚腩中年男人雙手作揖:“幾位大師,麻煩你們務必三日之內要把那女鬼和那什麼鬼嬰給降了,昨晚三十幾人無緣無故昏迷不醒,家屬都快鬧翻天了,再這樣下去,會引起全城市民恐慌的……拜託了各位……”
南正鴻坐在椅子上淡淡一笑:“胡市長不必驚慌,降妖除魔是我們驅魔協會的份內之事,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會把那對母子降伏的。”
胡市長重重抹了一把額頭上不知道油還是汗的液體,客客氣氣地笑:“有南組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需要什麼資源儘管開口,我會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