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床邊的沙發椅上,雙腿交疊,一身筆直的黑色西服襯得他全身的氣場冷冽而又危險,再配上那生人勿近的眼神,好像帝王一般。
莫許心裡嗑地一聲,從程軒手裡抽回胳膊:“謝謝你送我回家,下次再請你喝茶吧。”
程軒看看男人,再看看莫許,眼神裡先是驚訝,隨後又變得複雜,最後侷促地笑了笑說:“許姐不必客氣,既然楚先生在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再見。”
程軒調頭就走,步子越來越來快。
“再見。”莫許揮揮手,目送他的背影走。
真奇怪,她竟然在這小鮮肉眼裡看到了失望。
失望什麼?
失望美好的夜晚被人攪合,還是失望她屋裡大半夜坐著一個有婦之夫?
她懶得去想,回頭一臉驚喜:“楚總不是出差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笑盈盈地走到楚寒跟前:“等多久了?提前回來也不通知一聲。”
這樣她就不會把人往家裡帶。
楚寒緩緩抬眼,黑沉的眸子看著她,突地起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往上提,聲音低啞:“小許,我警告過你,再有下次,就擰斷你脖子!”
莫許被掐得踮起了腳尖,呼吸困難,不過她還是不以為意地笑,聲音斷斷續續:“誤,誤會啊楚總……我喝醉了,人家好心送我回來而已……”
楚寒臉色又暗沉了幾分,掐得她更狠:“你當我白痴?”
“咳……咳……”莫許艱難地搖頭:“我哪敢啊……”
楚寒眼神裡閃動著狠戾,看著她因為缺氧臉色變得漲紅才鬆手,把她扔到床上。
“咳,咳,咳……”莫許撫著脖子大口大口喘氣。
緩過氣,她又坐起來,拉著楚寒的手一陣討好:“生氣了?彆氣,外面那些妖豔賤貨哪比得上你,我最喜歡你了。”
楚寒眉心一跳,眼底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牴觸和厭惡。
莫許視若無睹,攀著他的胳膊向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嘴唇快要貼上他的:“就算我跟別人睡,也只是找個伴,你知道的,我害怕一個人,怕你侄子半夜來找我討命……”
下一秒,楚寒毫無懸念地推開她,怒呵:“閉嘴!說了別再提他!”
莫許像是沒聽到,一頭倒在床上捧腹大笑:“開個玩笑而已,楚總這麼激動做什麼,該不會以為我真的要親你吧,放心,不會,我知道你有潔癖,知道你嫌我髒,嫌我跟你侄子上過床。”
楚寒冷冷吸氣,鼻翼聳動,聲音低啞得發沙:“你還要置氣到什麼時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莫許趴床上兩腿翹起來打晃,捧著臉莫名奇妙:“置氣?置什麼氣?氣你把我當棋子塞給你侄子還是氣你跟別的女人結婚?”
楚寒:“這幾年你變著花樣作,難道不是?”
“呵呵……”莫許笑了:“楚總你想多了,你家孩子都上小學了吧,過了那麼多年,我早就不在意了。”
她笑得雲淡風輕不計前嫌,以為楚寒會像以往一樣警告她下不為例,然後就放過她,哪知他臉一拉,俯下身在她頭上籠罩出一片陰影,手指捏著她的下巴:“這都不在意了?那你還在意什麼?你特麼到底在意什麼才讓你自甘下賤一二再二三挑戰我底線?”
莫許被捏得下巴生痛,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又討好:“還在意楚總你呀。”
話落,卻聽楚寒咬牙瞪眼一聲低吼:“說人話!”
“……”
莫許不知道他到底想聽什麼,乾脆翻了個白眼不吭聲。
但楚寒捏著她不依不饒:“說!”
莫許痛得哆嗦,再也沒心情笑了,冷下臉怔怔地看著他,眉毛挑得老高:“我在意什麼跟你有關係嗎?我自甘下賤我樂意你管得著嗎?你一個有婦之夫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她使勁推開他:“有這個閒心還不如回家帶孩子,別三天兩頭來我這裡鬧,弄得好像我們有一腿似的,我比竇娥還冤。”
楚寒一把抓著她的手往回拉,怒不可止:“你冤?你哪裡冤?你身上哪樣東西不是我給的?車子房子、名氣地位、甚至你連身上的一絲一線都是我給的,你有什麼資格喊冤?”
莫許對上他的目光理直氣壯:“但你也別忘了,你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有我一半功勞,楚徊遇不死,楚家的一切還輪不到你,我並不欠你什麼。”
“不欠?”楚寒瞪著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你忘了當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