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簪擲來的方向,半空中伸手接住了花木簪,待一落地看向那處; 人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街上行人三三兩兩,胭脂站在清冷的街頭,早間風輕輕拂過她胭脂色的裙襬,寂靜沉悶的詭異之感隨風而來,四下盪開。
這人顯然不是人,木簪是他做葉容之時送的,以凡人的壽命來算,是三輩子前的事,那時的人早已化成了灰,只有妖魔鬼怪才能活這麼久。
這樣的“人”卻認識葉容之……
胭脂微微垂眼看向手中的花木簪,簪身繞著一片黑霧,在細白手指和木簪間繚繞,片刻後,簪身微微泛著溫潤白光,環繞外頭的黑霧突然皆被吸進了木簪裡,片刻後,木簪恢復如常,彷彿剛頭的一切不過她的錯覺。
胭脂心口一陣陣發慌,看著木簪神情凝重。
那日過後,胭脂連等了十幾日,那人卻如同曇花一現般,再也沒有出現過,她有心想尋地府問一問,奈何自己如今是個凡胎肉體,無計可施。
一切皆如深海表面般平靜不起波瀾,底下的波濤洶湧卻半點看不出。
胭脂暗中打聽了許多,發現蘇家如今早已不同命薄所言。
蘇家三年前就已是朝廷欽點鹽商,壟斷經營大權,坐收暴利。
蘇家產業遍佈揚州,賭坊酒肆茶館勾欄,吃喝玩樂謀取大利的產業,無一不曾涉獵,可以說是揚州的龍頭老大,死死掐著揚州的財政命門。
換而言之,蘇家若是倒了,揚州風月娛樂的大營生也就癱瘓了泰半。
蘇家老爺年輕時,也不過是個靠祖業吃飯的紈絝,心思皆在女色頭上,待到年邁更不可能有什麼建樹。
除了蘇幕,蘇家再沒旁的人能做到這般,這簡直如同揚州的土皇帝,也不知他究竟使了多少手段,現下顧雲裡本家和蘇家,她還真拿不住誰高一籌。
可他……他如今才堪堪十七歲啊!
這般年紀為何不去鬥雞走馬,不去鬥鬥蟋蟀,不去流連勾欄為個粉頭一擲千金,非要在這給她一個勁兒地添亂!
胭脂忍不住以手扶額,只覺頭痛欲裂,他本來就極難對付了,現下更叫她難上加難,這戲子對上霸王龍,簡直是雞蛋碰石頭,一撞一個脆聲兒~
蘇幕如今這樣一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