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著劍指著偏僻巷子口; “走這頭。”見蘇幕腳下一頓,便有些心虛起來,又多此一舉開口解釋道:“這麼走快一些。”
蘇幕被胭脂指著一路彎彎繞繞; 走了好長的深巷才到了胭脂家的敲繩巷,如何還猜不到她是故意繞彎子避開旁人的視線,一時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揹著她一路默默往家裡去。
粉牆黛瓦,牆上青苔蔓長,深深淺淺似清波起伏。
胭脂趴在蘇幕背上還沒鬆口氣,就遠遠瞧見飯後坐在門口乘涼的嬸子們,這可真是狹路相逢,胭脂忙貼上蘇幕耳旁輕聲道:“快放我下來。”
蘇幕理她才有鬼,本來就不悅了,沒立時修理她已經是網開一面了,現下還越發不上道了。
便揹著她自顧自往前走去,胭脂見他這般,急忙將腦袋埋在他頸窩處,掩耳盜鈴起來。
越近便越聽見她們閒話家常的聲兒,灌得小巷滿是,這還沒過去呢,就遠遠聽見錢家嬸子的聲兒傳來,“我瞧那老錢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擺明嫌得棺材鋪子太冷清,自個兒閒得沒事擱那兒瞎編亂造罷!”
“十有八九就假的,吹得跟上了天,真有這樣的,怎麼就沒幾個人瞧見?”
陶家嬸子忙站起來,揚聲道:“是真的,我前日也見過,真和畫裡走出來的沒什麼兩樣,書生長得好看罷,可兩廂一比,立馬就落了下風,太顯小家子氣。”
“真的假的?”
“真的,就站在胭脂門口!”陶家嬸子說著便指向胭脂家門口,見到巷子深處慢慢走來的人,指著的食指的不住微微一彎,一句話卡在喉頭不上不下。
劉婆眼神不太好直搖著蒲扇,一臉有滋有味聽著,忍不住問道:“胭脂啥時候回來呀~”
胭脂聽到自己的名字,頗有些心神不寧,也不知她們再說什麼。
巷子裡一下安安靜靜,蘇幕揹著“縮頭烏龜”慢慢走近,又在門前停下,故作不知問道:“胭脂,是這兒嗎?”
胭脂徹底放棄了掙扎,有氣無力應了一聲,便自暴自棄起來。
以她們的功力,大概一炷香之後,整個鎮都會傳偏,湖邊戲班子的那個胭脂找了個姦夫,二人勾勾搭搭,在野地裡狼狽為奸。
胭脂想起破廟面上便一陣臊得慌,確實剛鑽過野地,一點不假的……
待二人進了屋裡,胭脂忙從蘇幕背上爬下來,一下來便有些拘謹,剛頭在破廟忙著別的事倒還好,現下在小屋子裡面對面就不行了,他又不說話,弄得胭脂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頗有些不上不下的意味。
片刻後,蘇幕細細打量起屋子來,胭脂才放鬆了些,雖然累得不行,但還是忍不了身上粘糊糊的難受,揉了揉衣角看了眼面前的蘇幕,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裡便有些慌,直輕聲細語問道:“你要洗漱嗎?”
這可真是剛頭給收拾地不輕,現下都一副怕乎乎的可憐模樣。
蘇幕聞言看向她,揉著衣角怯生生的,也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胭脂忙“噠噠噠”跑出去燒水了,她在屋子裡待著實在太壓抑了。
胭脂勤勤懇懇將水燒好,抬著水進屋裡一個小間,便探出頭對蘇幕道:“好了,你去洗罷。”
卻見蘇幕站在桌前盯著她繡的荷包看,胭脂不由微微一愣。
蘇幕聽見動靜轉頭看來,見胭脂一臉倦意,便問道:“ 你不洗?”
胭脂忙看向別處,掩飾眼裡的神情,低聲道:“等你先洗了。”
蘇幕幾步走到胭脂這處,掀開布簾往裡頭一望,見得裡頭只有一個冒著熱煙的小澡盆,才看向胭脂,“你先洗,洗了去睡罷。”
胭脂聞言神情呆滯,有些不習慣他這樣客氣,這麼久沒見也實在有些陌生彆扭。
她忙轉身進去洗了個戰鬥澡,一伸手才發現澡盆旁的小凳子上空空如也。
胭脂不由瞪大眼睛,才想起自己連換洗的衣裳都沒拿進來,若是以往她是不會忘記的。
只今日實在是被蘇幕弄得一頭懵,她怎麼也沒想到幾日前才見到,今日就和他行了那檔子事,且現下人都已經站在她屋裡了,便越發感嘆起世事無常。
“胭脂,你不穿衣嗎?”
胭脂猛地轉頭看去,蘇幕果然就站在後頭。
蘇幕視線本還端正地,片刻後慢慢往下移了。
胭脂被他看得不自在極了,只覺一點安全感也無,忙轉過頭縮在澡盆裡,伸出細白胳膊去拿剛頭被揉得皺巴巴的衣裙,強裝鎮定道:“穿的穿的,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