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教育局局長這個位置,他心心念念地這麼多年,終於只有咫尺之遙。
他勢在必得。
舒美雁臉色仍然痛苦,“我不是傻子。他們如果不是對大哥有圖謀,又何必要他的頭髮?”
雖然她不信神鬼,但是世界上總有一些難以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她害怕因為自己的緣故,大哥丟了性命。
“教育局局長的位置固然好,但是,咱們也得清清白白的坐上去啊。”
當然,行賄在體制內司空常見,大家裝聾作啞,只要不沾染上性命,在舒美雁的心裡,其他的手段都是乾淨的。
許昌和本耐著性子,可話說到這份上,他已經不耐煩了。
“你是幫還是不幫?想想許妤、許善,咱們才是一家人吶。”
舒美雁忍不住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高樓,許久之後,她才咬了咬牙,拿出了一直攥在手裡的頭髮。
“就這一次。”
這一次來大哥大嫂的家裡,明裡是借錢,暗裡是去家中找頭髮。
她藉著上廁所的機會,匆匆忙忙地翻找了一下,根據著長度顏色,才好不容易地找到了舒展呈的。
許昌和興奮地接過,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容器中,他看也不看舒美雁一眼,直接發動了車引擎。
待把舒美雁送回家後,他又開著車子消失了蹤影。
舒美雁心緒複雜。
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嘴臉難看又可惡。
在沙發上坐了許久,她抹了抹眼淚,最後還是回了房間。
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這條路,那便不要再後悔了。
——
秦淮先自送走舒昕後,便雷厲風行地徹查開。
他不僅調查閔小華與其老公的背景,甚至將他們以往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又去了哪裡這些瑣事一一記錄在案。
還有當初替他尋風水寶地的大師,也不放過。
但凡發生過的事情,即便萬般遮掩,也總會有一些線索。
這般抽絲剝繭下,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有些駭然。
在書房內不吃不喝一整天,秦準怕他扛不住,連忙端了些飯菜送入書房,同時開口規勸道,“爸,你多少得吃點,要是身體扛不住了,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他也恨幕後黑手,可是,再怎麼樣,也得把自己養的好好的,自己都倒了,還有誰會來替他們報仇?
秦淮先像是老了十歲,那副精神矍鑠的模樣,再也瞧不見。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旋即揮了揮手,示意兒子坐下,“這些年來,你做的很好,我老了,不中用了,這個家還是要你扛起來。”
秦準大吃一驚,“爸,你究竟怎麼了?”
秦淮先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上,凝視著天上的明月,突然喟嘆起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
秦準是個聰明的,他一下子就聽出了秦淮先話裡的意思,他同樣有些駭然,“真的查清楚了嗎?這些年,你替他辦了多少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如今他一路高升,就要卸磨殺驢了嗎??”
在官場上,不站隊的,基本走不長遠。
明裡暗裡派系無數,都得睜大著眼睛好好觀望清楚,免得一不留神就踩了坑。
秦準一直覺得爸爸有眼光,有頭腦,跟的人也對,所以才有了秦家如今的風光。
“他這也太過分了。”
秦淮先一動不動,“怎麼可能會有具體的證據呢,他做事有多小心,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所有的一切都直指他罷了,就算我不信也得信。”
“初和大師和他私交甚篤,可笑我這麼多年跟在他身後竟也不知,可見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自己人來看待。”說到最後,他的臉上佈滿了冷意,“他想動我也就算了,可不應該來招惹我的家人,這回我必要讓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意欺辱的。”
對方心思歹毒之極。
初和是第一步棋子,哄得他搬遷祖墳,自掘墳墓。
閔小華是第二步棋子,顥顥一旦生病,一定會分了家裡人包括他在內大部分的心思。
最後,對方還在官場上挖了大坑給他跳。
試問精神恍惚又終日憂心忡忡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像以往那般明查呢!
秦準眉頭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如今,咱們又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