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就一把推開了對方。
“沒關係”三個字愣是在葉雉嘴邊打了個轉,又給他嚥下去了。
他略帶無奈地微微聳了聳肩,跟了上去,一出門就瞧見危素兩隻手掐著一個碰巧路過的小護士,厲聲質問道:“人呢?那間房的病人哪裡去了?!”
小護士被嚇得不輕,抖著嗓子:“轉……轉院了……”
“不可能,誰給他辦的轉院!”危素急得眼睛都紅了,“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葉雉見狀大步走上前,把她的手從護士的肩膀上掰下來,“你先把手撒開。”
一見到葉雉,危素腦子裡就好像有什麼東西飛快地竄過去了,她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你剛才說電梯裡死過人,是不是男的,二十二歲?”
她扭頭死盯著護士,“告訴我,謝憑是不是死了?”
小護士聽了連連搖頭,“沒、沒有,他只是辦了轉院……”把原本拿在手裡的病人資料緊緊抱在胸前,她真的被危素的模樣嚇著了。
“你別一下子急糊塗了,冷靜下來,慢慢問清楚。”葉雉把她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握在掌心裡,希望能對她起一些安撫的作用。
危素深呼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向護士道歉:“對不起。”
“沒事,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護士也鎮定了下來。
“那……是誰給謝憑辦的轉院?”
“好像是家裡人,證件都挺齊全的。”
“家裡人?怎麼會,”危素聞言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他家裡人早就不願意管他了!怎麼可能現在又冒出來?”
“這……我們也不知道呀。”小護士搖了搖頭,輕輕地往後退了一步,怕眼前這個焦慮極了的女孩會誤傷自己。
“那他轉到什麼醫院去了?”危素接著追問。
“都沒說,也沒登記。”
危素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她不由得低垂下頭,眉頭鎖得緊緊的,過了半晌,猛地抬頭:“對!照顧他那個護工萍姐呢,她去哪兒了?”
小護士連連搖頭:“不清楚,很久沒見著她了,好像、好像也就是病人轉院之後,她就不見了……”
危素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覺得思維一下子停頓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這意思不就是說謝憑消失了嗎?這叫她怎麼找人啊?
葉雉見她一臉茫然手足無措的樣子,安慰道:“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你想想有什麼方式能聯絡到他家……”
話還沒說完,危素已經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連日以來的奔波,精神的高度緊張,再加上謝憑失蹤的刺激,她的身體終於支撐不下去了。
葉雉“哎”的叫了一聲,趕緊扶住她的肩膀,又一把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頗為無奈地對小護士道:“不好意思,借個病房用用?”
小護士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鐘,隨即點了點頭,指了間空房給他,還熱心地問:“需要幫您叫個醫生過來看看嗎?”
“不用,她只是太累了。”葉雉微微側頭一笑,“謝謝你啊小美女。”
“不、不客氣。”小護士結巴地回答道,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紅暈,然後一溜煙地跑開,繼續去巡房了。
葉雉低下頭,看了看危素毫無血色的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很可能欠了她的錢沒還。
作者有話要說: 謝憑:什麼?我失蹤了?我又沒能登場?再問一遍,我真的是男二號?
老鬼(邪魅一笑):不,我才是男二。
#活在回憶和對話之中的謝憑#
☆、返魂香(18)
危素睡飽之後終於醒了過來,她揉著額角環顧四周,本以為自己在醫院病床上,沒想到眼前竟然是再熟悉不過的房間——她在自己的出租屋裡!
意識到這一點,她嚇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
因為動作太猛烈,頓時頭昏眼花,感覺眼前一片黑壓壓的小蟲子在蠕動,她又力不從心地倒回了床上。
“老鬼?”她低低地叫了一聲。
“幹嘛?”老鬼反問,一副沒睡夠的不耐煩語調,聲音黏黏糊糊的。
“你說,我是怎麼回到這兒來的?”
“我鬼知道,你一暈我也就啥也看不見了。”它略一沉吟,繼續說道,“不過,那之後我感覺那個葉雉拿什麼刺了你手指一下,又嘰嘰呱呱地念了幾句咒語,估計就是靠咒術找著這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