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阿古拉是見過了長驅火了?
可危素又覺得有哪裡不對,如果說見了長驅火就會發高燒; 那謝家的眼線也見到過,怎麼就沒有事呢?
難不成,這長驅火還會看人下菜碟兒,專門揀老幼婦孺來欺負麼。
謝憑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了一眼危素,說,“有可能是他身上帶的狼牙有戾氣,跟長驅火衝突,身上起了煞。”
“說得對。”葉雉贊同地點點頭,補充道,“而且,據我所知,薩滿通常要成年以後才會出現能夠通靈的徵兆,你家孩子才十五歲就有這種徵兆,一定是身上有煞的原因,他的天賦正在跟煞氣互相鬥爭。”
“那該怎麼辦?”阿木爾將自己的手和妻子的緊緊交握在一起,“我們家阿古拉……還有救嗎?”
葉雉略一沉吟,“摘下狼牙之後,他應該已經好受了許多。”
危素探出頭去看阿古拉,果然,他已經不再出冷汗了。
“但是,要徹底恢復健康,或許需要你們蒙族的一些秘術,我大概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葉雉繼續說道,很誠實地表達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說完他便看向了危素,危素一臉的不明所以,問道,“瞅我幹啥?你不會以為我知道什麼蒙族秘術吧,我也是個百分百的漢族人好嗎。”
話音落下,她就聽見老鬼在耳邊抑制不住地嗤笑了一聲。
她還來不及細想,那邊廂葉雉輕笑起來,“司徒善不是給了你一位薩滿的聯絡方式嗎?你可以找她試試看。”
危素一瞬間猶如醍醐灌頂,一疊聲地應好,想起自己的手機還留在烏蘭夫家裡,正打算離開,便聽見阿木爾猶豫著開了口:“感謝你們的好意,可是……我們已經請當地的薩滿來看過了,所以……”
所以他不認為另請一位薩滿會對孩子的狀況有什麼幫助。
葉雉挑了挑眉毛,回答得相當直白,“薩滿的能力也有高低之分。”
他知道司徒善是個什麼水平,也曉得她平時交朋友的標準,所以他相信,既然是她親口承認的朋友,那位薩滿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阿木爾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好的,多謝。”
草原上訊號不太好,危素記得斯琴褂說過自己不喜歡接電話,便給她發了一長串資訊,講明事情經過,然後試了好幾次才傳送成功。
她正在忐忑地等回應,沒想到對方一個電話打了回來。
“往後這種急事直接打電話吧,彩鈴響過兩遍我就會接的。”斯琴褂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沙啞,有幾個瞬間給人一種雌雄莫辨的感覺,讓危素聯想到了老鬼。
聽了她的話,危素有些無語,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脾性難以捉摸的人會這麼多?單她周圍就已經出現了好幾個,她的心好累。
接著,應斯琴褂的要求,危素將阿古拉的症狀全部告訴了她,然後也把阿木爾一家的地址告訴了她。
斯琴褂說,“好,我明天就趕過去。”
危素有些疑惑,“你……這就答應了?”這麼爽快?
“一個薩滿,不會對另一個薩滿見死不見。”斯琴褂頓了頓,壓低聲音問道,“對了,這個叫阿古拉的男孩,長得怎麼樣?”
危素並不知道這個問題的意義何在,她想了想,照實回答道,“呃,還……不錯,五官挺清秀的。”
“明白了。”電話那頭斯琴褂舒了一口氣,輕快地說道,“草原上樣貌好的漢子可不多啊,姐姐我能救一個是一個。”然後她就掛了電話。
危素:“……”
她聽著手機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嘴角抽了抽。
回到阿木爾家中,危素告訴阿木爾,說斯琴褂第二天就會過來,對方連連道謝,她覺得自己只是打了個電話,實際上並沒有幫上忙,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到了這一步,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別的事情也再幫不上什麼,接下來只能看斯琴褂的本事,還有阿古拉的造化了。
臨走之前,葉雉從脖子上解下自己的平安扣,掛在了阿古拉胸前,白色的玉靜靜地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他對阿古拉的母親解釋道,“這個平安扣,我暫時寄放在阿古拉身上,希望能給他帶來好運和福氣。”
危素記得那個平安扣,是和田玉打磨出來的,葉雉在巴朗山上曾經借過給她一回,後來還跟她解釋說這玩意兒能提供幸運值加成。
當時她以為葉雉只是開玩笑,但從現在他的舉動看來,他是認真的。
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