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頭若被砍了下來,就絕不會再疼了!
白玉京一直在看著、聽著,臉上彷彿也跟衛天鷹一樣,戴上了層人皮面具。
易容本來就是忍術中的一種。但朱大少始終未認出他,倒並不是因為他的忍術高明。
那隻不過因為朱大少從未關心過他扮成的這個人——一個老實聽話的保鏢。在朱大少眼睛裡,他並不比一條狗重要多少。
他若肯對別人多關心些,自己也許就不會死得這麼慘了。
衛天鷹看著自己手裡的刀,冷冷道:“趙一刀是個聰明的人,以他的頭很快就不疼了。”
袁紫霞道:“聰明人做事,總是用不著麻煩別人的。”
衛天鷹道:“白玉京呢?”
袁紫霞眨了眨眼,道:“好象不如趙一刀那麼聰明。”
衛天鷹道:“所以他只好麻煩你了。”
他忽然伸出手,將刀送到袁紫霞面前。
袁紫霞道:“你知道我不喜歡拿刀。”
衛天鷹道:“你殺人不用刀?”
袁紫霞嫣然道:“而且不見血。”
衛天鷹道:“能不能破例一次?”
袁紫霞嘆了口氣,道:“你要我做的事,我怎麼會不答應呢?”
她接過刀,轉過身,看著白玉京,幽默道:“我實在不忍殺你但我若不殺你,衛二哥一定會生氣,所以我只好對不起你了。”
白玉京道:“不必客氣。”
袁紫霞道:“我很少用刀,若是一刀殺不死你,也許會疼的。”
白玉京道:“沒關係。”
袁紫霞道:“好,那麼我就真的不容氣了。”
她忽然轉身,一刀向衛天鷹刺了過去。
好快的刀。
除了她自己外,絕沒有別人能說她不會用刀。
衛天鷹眼睛裡還是帶著那種嘲弄的笑意,看著這一刀刺來,然雙手一拍,已將刀鋒夾住。
袁紫霞臉色終於變了,真的變了。
衛天鷹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將這柄刀給你?”
袁紫霞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衛天鷹道:“我就是要你來殺我。”
袁紫霞道:“為什麼?”
衛天鷹道:“因為我也跟你一樣,我也想獨吞這批貨。”
袁紫霞嘆了口氣,道:“難道你一定要我先殺了你,你才能下手殺得了我?”
衛天鷹道:“不錯,否則我真有點不忍下手呢。”
袁紫霞嘆道:“看來我畢竟還是做錯了一次。”
衛天鷹道:“每個人都難免有做錯事的時候。”
袁紫霞道:“但你也想錯了。”
衛天鷹道:“哦?”
袁紫霞道:“我要殺你,並不是為了想獨吞。”
衛天鷹冷笑道:“你難道是為了救他?”
袁紫霞悽然笑道:“象我這種人,若非已動了真情,怎麼會做錯事?”
衛天鷹冷冷道:“只可惜他已無法來救你。”
自玉京忽也嘆了口氣道:“你又想錯了。”
這五個字出口,袁紫霞己後退了七尺,腳尖一挑,挑起了地上的長生劍。
白玉京已動身躍起,抄著這柄劍。
等到這五個字說完,他已刺出了三劍,劍光如星雨銀河。
衛天鷹的刀若在乎,也許可以架開這三劍。只可惜他的刀鋒已被他自己夾住。
他的手若是空著的,也許還可以變招閃避。
只可惜他的手已夾住了自己的刀。
他反手,退步,回頭刀鋒,變招已不能算不快。
只可惜,白玉京的長生劍更快。
水銀的白劍光一閃,兩隻血淋淋的手,已跟著手裡的刀一起落下。:
不知何時,陽光已升起,照著窗戶。
窗戶上畫著一點點梅花,用鮮血畫成的梅花。
白玉京靜靜地站著,面對著窗戶,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穴道已開了,所以才沒有下手殺我。”
袁紫霞垂著頭,不說話。
白玉京道:“你不知道?”
袁紫霞還是不說話。
白玉京霍然回頭,對著她:“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袁紫霞忽然展顏一笑,嫣然道:“你猜呢?”她笑得真甜。
白玉京嘆了口氣,道:“我只怕永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