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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兩天都沒有睡好,可是一清早起來,躲在房裡偷偷地衝了個冷水澡後,她的精神卻特別振奮,胃口也特別好。她畢竟還年輕。
鄧定侯的胃口就差多了,老山東更不行,他宿酒未醒,又沒有睡好,正在喃啁嘀咕著:“放著好好的客棧不去睡,卻偏偏要睡我的破桌子,你們這些年輕人,我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毛病。”
王大小姐嫣然道:“不是我有毛病,是他。”
老山東道:“是他?”
王大小姐道:“他怕我,因為我不是……”
她沒有說下去,她的臉已紅了。
老山東眯著眼笑道:“因為你不是他的情人,是丁喜的。”
王大小姐沒有否認。
沒有否認的意思,通常就是承認。
老山東大笑,道:“丁喜這小子,果然有兩手,果然有眼光。”
他站起來找酒;“這是好訊息,我們一定要喝兩杯慶祝。”
喜歡喝酒的人,總是能找出個理由喝兩杯的。
鄧定侯也笑了。
老山東已找出個大碗,倒了三碗酒,倒得滿滿的。
鄧定侯道:“我們少喝點行不行?”
老山東用眼角瞄著他,道:“你是不是想喝醋?”
鄧定侯苦笑道:“就算我要吃醋,吃的也是乾醋。”
老山東道:“那麼你就快喝酒。”
鄧定侯道:“可是今天……”
老山東道:“你放心,胡老五一定要到晚上才會來,因為他的孫大哥一定要等到晚上宵夜時才吃燒雞,而且要吃新鮮的。”
鄧定侯嘆了口氣,道:“要我們坐在這裡等一天,滋味倒真不好受。”
老山東道:“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們乾等的,我的酒足夠把你們兩個人都泡得完全溼透。”
他又舉起了他的碗。
王大小姐忽然道:“現在我們就喝酒來慶祝,未免還太早了些。”
老山東皺著眉道:“為什麼?”
王大小姐也嘆了口氣,道:“因為……因為我雖然對他好,可是,,”
老山東道:“可是那小子卻總是對你冷冰冰的,有時還故意要氣你。”
王大小姐咬起了嘴唇,道:“他就是這樣子。”
老山東又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就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才會故意作出這樣子來。我早就說過,這小子是個怪物。”
王大小姐眼裡立刻發出了光,立刻用兩隻手捧起涸碗,好象準備一口氣喝下去。
鄧定侯並沒有阻止。
他知道王大小姐要喝酒時,誰也攔不住的。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篤”的一響。
門還沒有開,門外已貼上了一張紅紙。
“老闆有病,休業三天。”
可是“篤”的一聲響過了之後,又是“砰”的一響,一個人撞開了門,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撞翻了一張桌子,桌子又擅翻了王大小姐手裡的碗。
王大小姐居然沒有發脾氣,因為這個人竟是胡老五。
老山東皺眉道:“難道你已經喝醉了?”
胡老五扶著桌子,彎著腰,不停地喘氣,並不象喝醉酒的樣子。
老山東又問道:“是不是孫毅急著要吃燒雞?”
胡老五搖搖頭,忽然又踉踉蹌蹌地衝了出去。
王大小姐看看鄧定侯,鄧定侯看看老山東:“這是怎麼回事?”
老山東苦笑道:“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來就是個怪物,現在……”他沒有說下去。
他忽然看見桌縫裡多了個小小的紙卷,鄧定侯當然也看見了。
胡老五剛才就是扶著這張桌子的。
他特地趕來,一定就為了送這個小紙卷。
孫毅並沒有要下山買燒雞,他卻非急著送來不可,所以只有偷偷地趕來。
他已是個殘廢人,走這段路並不容易,簡直也等於是在拼命。
鄧定侯嘆了口氣,道:“果然不愧是拼命胡老五,為了朋友,他也肯這麼拼命。”
王大小姐道:“他既然這麼拼命,這紙捲上一定有很重要的訊息。”
三個人的手一起去拿紙卷,手伸得最快的當然是鄧定侯了。
展開紙卷,上面只寫了七個字;“今夜子時,大寶塔。”
粗糙的紙,字跡很是歪斜潦草。
王大小姐道: